「你現在不醒,我們也走不了了。如果讓我在這裡過夜,我大概是睡不著的,還要守著你這個傢伙。」黎霜嘀咕道,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多了。
難* 不成那支箭是有毒的?黎霜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又要去解裴晏的衣裳。
只是黎霜的手才碰到裴晏的左手臂,他就發出了一聲輕笑,睜開帶著笑意的眼睛,看著黎霜道:「怎麼了大小姐,還沒看夠啊?」
黎霜一愣,嘴唇一張一翕,抬手似要給裴晏一拳,但還是沒有落下。
她有些生氣,「合著你其實沒什麼事?」
見她這樣,裴晏坐起身來,拿過黎霜手中的火摺子,舉到她面前仔細觀察著。
「喲,眉頭還擰著呢,這是得多擔心我?」他面帶笑意,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輕鬆愉悅。
黎霜別過頭去,「虧你還笑得出來,沒心沒肺。」
「我怎麼沒心沒肺了,」裴晏有些驚訝,「我都讓大小姐看了個精光,說起來還是我更虧吧?」
提到這茬,黎霜不由得看了眼裴晏,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還是只給了一個讓裴晏自己體會的眼神。
「我只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但聽得見,有感覺,不是死了。」
黎霜摸了摸鼻子,「你其實不用那麼做,我沒那麼嬌弱。」
「我知道大小姐很堅強,」裴晏唇角微彎,「只是當時我下意識就這麼做了,是我大腦和身體本能的反應。」
「你……」她剛說出口,接下來的話就堵在了嘴邊,連同心底里一直很想問的問題一起吞回了肚子裡。
裴晏見狀,似乎也沒覺得自己方才那段話有什麼問題,只是兀自把玩著手上的雜草。
「大小姐有心事,」裴晏丟掉雜草,「你有很多想問的問題。」
「是又怎麼樣,」黎霜不以為意,「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裴晏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你贏了,大小姐。」
他「嘶」了一聲,似乎是因為方才抬手的動作撕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用另一隻手撫了上去。
「你別……」黎霜的話還沒說完,裴晏就撩起了自己的衣袖,隨意地看了一眼傷口。
「這點小傷就別浪費大小姐的藥了,」裴晏放下衣袖,意有所指地看向了黎霜被撕碎了的衣裙,「而且你的衣裳多金貴,怎麼能用來擦血當布條呢?」
黎霜不知道裴晏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漫不經心道:「那也比不上性命,而且我之前難道沒有這麼做過嗎?」
「那我可真幸運,」裴晏笑意莫名,「能讓大小姐這麼在乎我的命。」
「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在這裡待著,身邊還有一個死人罷了。」黎霜「哼」了一聲。
裴晏若有所思,直直地盯著黎霜,「大小姐,那我問你,如果我真的死在這兒了,你怎麼辦?」
「我可不想成殺人兇手,」黎霜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你這樣就相當於是被我牽連而死,無論是誰,我的良心都會過不去。」
「不是這個意思,」裴晏覺得有些好笑,「重點是這個嗎?」
「那重點是什麼?」黎霜歪著頭看他,裴晏都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明知故問。
裴晏笑著搖了搖頭,「算了,至少短時間內我死不了,因為……」
因為什麼,他沒再說,只是微低了頭,長長呼出一口氣。
黎霜就這麼看著裴晏,火摺子的光打在他的半張臉上,投在另一邊的土地上,居然顯出了些許落寞來。
她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頭看向了土坡之上,語氣含了疑惑,「他們居然沒追來。」
「二皇子的人幫了忙,」裴晏語氣莫名,眼神里含著黎霜看不懂的意味,「真是關心你啊。」
黎霜頓了頓,道:「好歹我和他有利益牽扯,這樣也不算過分吧?」
「是利益牽扯還是關心備至?」裴晏的笑容很淡。
這下黎霜徹底沒話說了。
「走吧,我帶大小姐回家。」裴晏起身朝黎霜伸出手。
「你們居然沒去找她?」
聽到屬下匯報,馮淵氣極反笑,「他們都滾下了崖,你們就這麼回來了?」
屬下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職,忙跪下賠罪,「是屬下的錯,請殿下責罰。」
「罷了,」馮淵揮了揮手,「你們也算有功,下去吧。」
屬下離開後,馮淵嘆了口氣,要不是公務纏身,他就要親自去找黎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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