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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淵喉嚨哽了哽,「我知道。父皇后事就交與我了,剩下的事情就靠丞相和黎小姐了。」

「是。」黎伯約說完,帶著還發蒙著的黎霜離開。

「世事無常,沒有人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黎伯約對黎霜道:「現在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除了幫助太子殿下,還得注意朝臣動向,特別是陛下駕崩一事,絕不能透露半個字。」

黎霜低著頭,思緒萬千,「我知道了,父親。」

金鑾殿內殿,龍榻上的皇帝面色平靜,像是睡著了一般。

馮淵跪在榻前,第一次有膽量伸出手去,握住了衾被上那隻沒有血色的手。

冰涼,沒有血液流動的痕跡,這份寒涼透過交握的手凍住了馮淵的心臟。

他好像哭不出來了,看著皇帝的臉和他身上新換的白衣,悲涼和哀痛已經讓他變得麻木而僵硬,就這麼直直跪著,像一尊雕像。

馮淵甚至沒有勇氣去查看皇帝身上的傷口,望著那張毫無血色但難掩威壓的臉,就不由得想起他之前與皇帝的種種。

皇帝總是不苟言笑的,偶爾有些笑容也是轉瞬即逝,沒有人能猜到他內心的想法。

現在他直愣愣躺在龍榻上,馮淵第一次這麼近觀察皇帝的臉。

黃褐色的皮膚,紋路向下延展,皺紋也堆積在他的眼角,鬢髮已經花白,整張臉顯出了從未有過的放鬆。

好像睡得很熟。

皇帝的手並不粗糙,只是手指上有一層很明顯的薄繭,顯然是長久用筆所致。

——「兒臣長大了,也要和父皇一樣厲害,騎馬射箭,兒臣都要學會!」

——「好,等淵兒長大了,父皇再教你一些別的東西,好不好」

——「好!」

記憶中的臉和身前人漸漸重合,馮淵擠出一點笑來,因為皇帝曾讓他不要總是板著臉,要讓人覺得親和。

可是皇帝自己也是不愛笑的。

馮淵吸了吸鼻子,用額頭去抵皇帝的手,閉上眼睛,任由滿室死寂包裹住他。

到底是什麼人,能有包天之膽趁無人的時候闖進皇帝寢宮行刺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製造恐慌,還是意欲謀反

馮淵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皇帝最後一眼,起身離開。

他讓身邊的人將皇帝裝入冰棺,不讓任何閒雜人等靠近龍寢,希望這樣能拖延一些時間。

宮內所有的宮女太監,甚至靠近過皇帝的太醫都被看管了起來,就等著馮淵示下。

可是馮淵一一審問後,都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大多數人今日都沒去過金鑾殿。

他有些頭疼,將剩下沒審問過的人都讓人看押了起來,準備去找找其他線索。

刺客是半夜行刺,專門挑了寢宮人最少的時候下手,想必對皇宮守衛地輪值時間以及龍寢布局十分熟悉。

而到現在刺客都沒有露出馬腳,只能說他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宮裡何時有了這樣的人

他正漫無目的地在宮內走著,突聞馮玲宮內傳來一陣異聲。

「公主,臣昨夜一直待在屋裡,什麼也沒做啊!」

張奉之跪在馮玲身前,面色驚恐。

「可本宮的人都見你出殿門往外走了,」馮玲坐在院內,微微前傾了身,道:「而且本宮只是問你去哪了,可沒問你什麼時候啊。」

她冷哼一聲,從身邊的侍女手上接過一根長鞭,朝張奉之面前一甩,長鞭砸地的聲音讓張奉之抖了一下。

「你三番五次不聽本宮的話,屢次往外跑,當本宮這裡是養狗的不成」她厲聲道:「本宮的讓好吃好喝伺候著你,你真把自己當大佛了」

馮玲實在看不慣張奉之低眉順眼的樣子,抬手往他臉上抽了一鞭,張奉之頓時往一旁倒去,臉上也出現了血痕。

「公主……」張奉之忍著劇痛爬起,跪倒在馮玲身前,顫聲道:「公主,我只是耐不住深宮寂寞,才想著去到處找些樂子,並沒有歹心啊公主殿下!」

馮玲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身旁的侍女很有眼力見,問張奉之:「那你又何故頻繁外出公主的面首們出入寢宮都是要公主殿下授意,偏偏你屢教不改,不願服侍公主不說,還屢次三番違背公主的意思,此乃大罪!」

張奉之正要再為自己辯解,馮淵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的思緒。

「福盈,這是怎麼了」馮淵走到張奉之身旁。

馮玲也不起身,冷道:「這東西實在讓人窩火,跟個猴子似的到處跑,昨夜甚至未歸寢殿,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壞事去了。」

聞言,馮淵心下一動,看著腳邊跪著的張奉之,斂了眸中情緒,「既然皇妹不喜,那不如將他交給我,我來替皇妹調教調教。」

「也行,」馮玲扔了手中長鞭,懶懶地拍了拍手,「皇兄想要就要去吧,不必再送回來了,我這兒也不缺侍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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