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也是越來越好過了。
幼青走回至正屋的裡間之後,玉葛就幫著解下斗篷,丹椒打了熱水進來,先換下外衣而後沐浴洗漱。
待幼青從淨室出來,已是二更時分。
余夫人正坐在軟榻上,看著已經剪好的窗花,同玉葛正說著話,瞧見幼青出來,抬手招呼幼青也過來瞧哪個剪得好看。
兩人絮絮地說了些話,余夫人又問起今夜玩得可開心之類等語,幼青將長歌坊的景象一一以回,余夫人聽著也不自覺笑起來。
更漏聲聲,時不時仍有爆竹聲。
幼青伏在軟枕上,闔上了雙眼,幾乎睏倦得要睡過去之時。
上方忽地響起聲音。
「就喜歡那個?想清楚了?」
幼青頓時睡意都沒了,仍埋在軟枕間,想了片刻,低聲含糊道:「還行,一點點吧。」
余夫人哦了一聲,想起今夜所見。
說實話,在見之前,她完全沒有想過,原來向來乖巧的二娘,私下是這個樣子,先前可能也是她誤會了。
紈絝的,另有其人。
而那個孩子,反倒是端正有禮些。
余夫人想了想,儘量含蓄且委婉地提醒道:「二娘,素日相處最好不要太過放肆。」
幼青道:「……不會很放肆的。」
余夫人點點頭,想了想直接道:「如果你同他有什麼矛盾,可以好好談一談,別故意把人咬成那樣了,到時候見人也不大好看。」
幼青:「……」
不是故意的,咽回了喉間,轉變成了悶聲悶氣的一句,「嗯。」
余夫人拍拍幼青的發頂:「快歇息吧,明日一早起來,還有諸多事情要做。」
這話確是不假。
第二日一大早,幼青就起來了,開始備些年禮,準備同太醫署的同僚送過去,就這樣一直忙碌到了午後。
幼青正同餘夫人一起理著藥材,忽見玉葛匆匆走了進來。
玉葛在幼青跟前停下,似是想說什麼,但又沒有說,憋了半晌,只以眼神示意。
視線交匯半晌。
幼青慢慢地移開了目光,向著玉葛略點了點頭,低頭繼續整理著藥材,很是不經意地開口道:「師父,我分得有些累了,出去略散一散步。」
余夫人正忙著,只隨意應了聲。
幼青放下了手頭的藥材,隨著玉葛一同正往外走,身後又不高不低地響起聲音。
余夫人道:「這回見面,別欺負人了。」
幼青渾身一僵,腳步頓了片刻,草草應了一聲,往正屋外走,剛踏出府門,就瞧見了不遠處柳樹下停著的車馬。
馬車之內,殷胥翻看著書卷,候了兩刻之後終於等到了慢吞吞上來的某人。
看起來呆呆的,似是不大高興的模樣。
她隔著一小段距離坐下,端起桌案上的另一盞茶,垂著頭小口地啜飲,頓了片刻之後低聲說話:「陛下今日不是繁忙嗎?」
殷胥放下書卷,輕嗯了聲:「正巧有東西要交予你,會見罷諸臣,就出宮來此了。」
幼青輕輕地哦了一聲。
殷胥敏銳覺察:「心情不好?」
幼青垂著頭,沒有說話。
正在殷胥蹙眉之際,眼前柔軟發頂下,傳來悶悶的聲音。
「我在師父心中的形象徹底毀掉了。」
幼青頓了片刻,就主動了一回,偏偏讓師父瞧見了,她低聲道歉,「我真不是故意把你咬成那樣的……」
「朕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說著,殷胥抬手放在了眼前人柔軟的發頂之上,輕輕地揉了揉,幼青低著頭,一聲也沒有說,只揪著香囊上的穗子。
「要不要再試一試?」殷胥問。
幼青愣了一下,抬頭一眼就望見,那雙薄唇上赫然矚目的傷口,她忙又垂下了頭,小聲道:「算,算了吧。」
「昨日既教了你,今日正好考校一下學習的成果,免得你又忘記了。」
殷胥頓了頓,話音簡單,「來,過來。」
停了片刻之後,幼青慢慢地磨蹭過去,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人,他眉目沉冷而黑,薄唇輕斂。
她頭腦空白了一瞬。
反應了半晌後,幼青才緩緩抬手,先搭在了眼前人的肩頸,思索一下,她試探著以唇輕輕碰了上去。
接觸一瞬,又分開來。
幼青垂目想了下,接下來,應該是要更深入一點,於是她盯著他的唇,認真地問:「現在是要伸舌頭嗎?」
殷胥終於笑出了聲,笑得胸腔震動。
幼青耳根通紅,眉目維持鎮靜,她快速退下來要回到原來的位置,剛後退了一寸,腰上橫過一條結實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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