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轉身要離開時,他突然開口:「我也有一樣東西給你看看。」
他匆匆進屋,也是很快出來,手中同樣拿著一張疊好的紙。
他遞過去:「看看吧。」
西鷺疑惑地接過來,慢慢展開。直到紙上的內容映入眼中,她不禁瞪大了眼。
這不是她曾經親筆書寫的婚約嗎?
三百年過去,他居然還留著這紙婚約!
瀾生適時提醒:「上面明明白白地寫著你的承諾:西鷺願與瀾生結為夫妻,一生一世,攜手白頭。」
西鷺看著紙上的字字句句,昔日皆為真情流露,而今只剩滿滿的諷刺。
她吸一口氣,抬頭神情冷漠:「怎麼,你是要拿這一張廢紙來要挾我?」
「這怎麼是廢紙……」瀾生錯愕地看著她,眼中水光隱隱閃動:「我雖不記得婚後之事,但記得自己歡歡喜喜地盼著與你成親。你許諾與我白首不分離,就不能擅自寫下休書,了斷你我的夫妻情分!」
西鷺瞧他一副魂斷欲碎的模樣,好似遭了天大的委屈。
若是往常,這無辜的眼神定會立刻攻破她的心房。可今時今日,她不會再心軟!
西鷺兩手攥緊婚約,一發狠,撕成兩半,折了再撕。幾番下來,就將這紙婚約撕個稀爛,扔在地上。
瀾生震驚地看著一地碎紙:「你怎麼能撕毀我們的婚約?」
西鷺兩手抱胸,不可一世地仰起下巴:「撕就撕了,你一介小仙,能奈我何?」
他抬起臉,已是面無血色。
西鷺的態度依然強硬:「休書看過了,婚約也沒了,以後你我再無任何關係,除名的事由不得你,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他臉色一沉,什麼也沒說,可西鷺還是從他呼吸的深淺看出他在極力隱忍。
不過眨眼,他胸口的起伏歸於平靜,語氣也是異常冷靜:「我跌落懸崖,必定是你罔顧我意願寫下休書,又欲除名,使我受驚所致。如今我受傷失憶,難道你不該對此負責並對我有所補償?」
這話叫西鷺心裡一頓好罵:補償……我補你個鬼!
他自顧自地說:「將休書撤了。」
西鷺:「免談!」
「重新寫一份婚約,即刻復婚。」
「休想!」
「留在八風嶺照顧我,直到我恢復記憶。」
「你做夢!」
不論他提出什麼要求,西鷺都斷然拒絕。
瀾生身子忽地一晃,跌坐在地上。原本恢復些許氣色的面容霎時蒼白,這才有幾分受了重傷的樣子。
他微微啟口,聲音很輕,像是恍惚中的自言自語:「在我記憶中,你我兩情相悅。我期盼與你成為夫妻,醒來卻被你丟來一紙休書,方才又將婚約撕毀……」
他頓了頓,抬起頭,滿目傷痛:「你叫我如何甘心接受?多年的情分怎可能說斷就斷?」
西鷺冷著臉,一語不發。
他又懇求道:「我如今渾身是傷,行動不便。看在你我多年感情的份上,勞你留下來照顧我幾日,也讓我緩些時日,好嗎?」
西鷺將他上下打量:「你剛才不是行動自如,哪兒不便了?」
他迅速將手臂搭在茶几上,隨即擼起袖子,又撩高褲管,幾道血紅的傷痕立馬展露在她面前。
「腿上、手臂儘是未愈的傷口,還有皮開肉綻的傷。胸前也有挫骨的傷、裂皮的傷、破肉的傷,你要仔細查驗嗎?」
西鷺皺起眉頭——方才只是粗略檢查,竟沒看出他身上有這麼多傷口。
「你總得給我幾日緩一緩。」瀾生再三請求:「就當發發你的慈悲心腸?」
西鷺一時與他掰扯不清,只怕此刻不答應,依照他固執的勁頭,恐會當著她的面,挨著細數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要她負責到底。
見他還要繼續脫,她趕忙制止:「我照顧你幾日就是,穿上衣服!」
***
西鷺此次匆忙趕來,並未隨身帶藥,遂叫他先行歇息,她需回空桑山叫藥師制一些適用的藥。
不僅需要治療皮肉及筋骨的藥膏,關於如何儘快恢復記憶,也需問清楚。
躺在床上的瀾生往裡挪了挪,拍拍外邊的空位:「半夜不便趕路,在這兒睡個好覺再動身。」
「不要得寸進尺。」西鷺警告道:「否則我即刻將你揍暈,扛回去直接除名。」
瀾生立馬閉眼,口中卻未停:「八風嶺有惡獸,昔日懼於你我的法力,不敢來犯。你若走了,我還傷著,半夜正是下口的好時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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