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聞言愕然。
「你去與他求證過嗎?」白帝子追問道。
孟閬風道:「初意闖入太極圖後,我問過師父,他未承認也未否認,只嚴聲正色叫我以大局為重,莫要受私心牽絆。」
「這....」雷公側頭看向白帝子。
這話怎麼聽就是承認他當初知道魔性的風險,卻不曾與任何人言明。
白帝子皺著眉:「他瞞著你和初意,如此...唉,上尊怎能不顧自己徒孫的安危?」
他差些脫口罵『如此小人作風』,卻因玄天上尊真假一事尚且未有定論,顧及孟閬風的師徒情,才急忙收住口。
孟閬風知他們心中評斷,就連他也曾深感迷惑。
昔日,師父即便對他們格外嚴厲,卻從不會貿然將他們置於危險境地。帶他們下界斬妖除魔時,也是要他們多加歷練,但每次面臨危機,他都會挺身而出,助大家化險為夷。
如此愛護徒弟的師父,怎會全然不顧徒孫的安危。尤其他分明知道初意的身份乃西王母的義女,更不該隱瞞實情。
還有一事令他大為困惑,便是師父擅自將魔尊收入太極圖,此舉顯然違背與西王母商榷好的計劃。
種種一切,令他於天庭受罰那幾日苦思難解。
直到聽聞玄天上尊的傳言,好似一束明晃晃的日光,猝然從頭頂照下來,掃清眼前晦朦。
他隱隱有所猜測,卻萬不敢多想,也不敢去問個究竟。
孟閬風暗暗一嘆:「走吧。」
他心緒煩亂,暫不願糾結此事,眼下還是先去四海挑選禮物。
自從初意闖入太極圖,本以為她就此身隕,如今得知她順利出來,去一趟魔域也好,順便了解她的近況。
***
魔宮。
為隱藏弒神槍的身份,初意給他取了個名字:「景兒。」
並與各臣解釋,這個人高馬大的兒子是她昔日下凡救助的一個精怪,有些本事,遂認作乾兒子,帶來魔域。
見魔尊沒有否認,大家都信以為真。
而自打得到一個名字,弒神槍喜不自勝,尤其見著『娘』,要不是懼於『爹』的威懾力,從未與人親近過的弒神槍,恨不能化作一塊粘糕,黏在她身上。
而聽聞這個名字,又知景兒與她之間的淵源,九夜清臉上的笑容一夜消失。
雖說他沒異議,可這幾日頂著一張陰沉沉的臉,已經表明他的回答:極其不滿。
用蒙丘的話來說,就是:昔日那位一記冷眼就能讓人心膽懼顫的主上,又回來了。
***
這日,初意於屋內修煉完畢,出門便瞥見九夜清正坐在院子裡飲茶。
她笑吟吟跑上前,他理也不理,兀自飲茶。
「還氣呢?」她坐下來,歪著頭看他。
許久不曾見他這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樣子,都差些忘記他是魔域的帝王,是令仙界不安的魔尊。
可瞧著瞧著,初意忍俊不禁。
「我生氣你很高興?」他似側耳也長了眼,竟察覺她在偷笑。
她雙手托腮,繼續賞看他無可挑剔的側顏,一句:「是啊。」便令他轉過頭,冷冷瞪來。
她又笑眯眯:「因為你鬧彆扭的樣子像個孩子,可愛得緊。」
就因她的解釋,九夜清剛要發怒的話驀的止在口中,咻的一下,火氣全消。
「呵!」他嗤之以鼻:「該不會又像你心心念念的景兒吧。」
瞧瞧這掩蓋不住的酸醋味,簡直泛濫成災,她想忽略都難。
初意咧開一排小銀牙,笑道:「景兒景兒,叫著多順口啊。」
九夜清冷冷擰著眉,好似在說:就你自己叫得順口而已。
這人的醋勁還在翻湧,說什麼都聽不進去,初意沒趣的努努嘴。
她一邊轉著茶杯,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那段短暫的凡人生活,後面兩年過得不太愉快,景兒是除了父母以外,我唯一的遺憾。」
遺憾自己沒能力救他,如今已經有能力,他卻早已投胎不知去向。
一陣沉默後,九夜清終是忍不住:「你對景兒,是不是有不一般的感情?」
初意手指叩著杯沿,暗暗斟酌:他問的不一般指定不是我以為的不一般。這個節骨眼,我要說是,他這醋勁就得把我吞了。
就在她張口欲答時,一位魔兵突然跑來。
「報魔尊,仙界的佑聖真君正在南部等候入境。」
初意錯愕,他怎麼來了?
「他來作甚?」九夜清寒冰般的眸子驀地睇過來,唬得魔兵戰兢兢道:「說是代表天庭和崑崙山西王母,前來給魔尊帝後贈送新婚禮物。」
「呵。」九夜清譏道:「天庭眾多仙官可以選,偏偏派他來。」
一個景兒還沒了結,又來個前世與她傳過謠言的男人,堵得他一口氣悶在胸口,格外不適。
他壓住心緒,吩咐:「叫沙魔打開通道,領他到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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