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管她,她該怎麼活下去?」
「若是所有人遇難都往懸陽城跑,那該怎麼辦?懸陽城總歸只有這麼大塊地方,護不了那麼多人的。」
沈家主道:「話雖如此,但真正能夠找到懸陽城的外來者又有幾個?很多時候,城外人想要入懸陽,靠的是緣。」
1934年,這個硝煙四起的時代……如今的中國被戰亂包裹,懸陽城外,是山河破碎、民不聊生,是殘垣斷壁、滿目瘡痍。
小滿沉吟片刻:「父親,倘若有朝一日國破,您真的認為我們可以獨善其身嗎?」
「你不是留過洋嗎?西方人那些堅船利炮你不是沒見過!這哪是我們能比的!」
沈家主嘆息一聲:「小千,我知道你見過世面,思想跟我們終歸是不太一樣。但是——這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是萬萬不可以變的。」
「只要我們沈家在一日,就要護這懸陽百姓安平,只要我還在人世,就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們沈家的規矩!」
「這趟渾水,我們懸陽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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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小滿覺得,沈家裡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奇怪。
與其說沈家,倒不如說整個懸陽城都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
長生石,長生仙……這座城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而這一切,到底和她哥哥的離奇消失有什麼關聯?
想到那個和自己哥哥長得一模一樣的沈億,還有沈千那張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臉。
難不成,這是她和哥哥的前世?
前世的哥哥是沈家三少爺,她是沈家大小姐,他的大姐?
小滿感覺自己CPU都給干燒了。
直到三月初一那天,小滿那未過門的丈夫搬進了沈家。
陳道生的出場方式極其獨特,有正門不走,偏偏要翻牆而入,結果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啃屎,被正在院中以踱步之名熟悉環境的小滿當場撞破。
站在院門口看著陳道生的小滿:「……」
陳道生忙不迭爬起來,拍了拍白色道袍,標標致致地朝她拱手作揖:「在下青河山,玄真法師門下,陳道生。有禮了。」
小滿上下打量著這人一身行頭,嘴角忍不住抽搐:這就是沈家主為他女兒物色的老公?
雖說生得濃眉俊目,一雙眸子犀利有神,瞧起來板板正正的,舉止行徑卻是讓人不敢恭維。她沒有猶豫轉身就想走。
身後的陳道生連忙叫住她:「大小姐,我是你未~婚~夫~」
小滿被這一句創得腳下一個踉蹌,百般無語地回頭。
她輕嗤一聲:「不像尋常道士,倒像個偷雞摸狗的練家子呢。」
陳道生絲毫不留面子,當即
回道:「沈大小姐也不似城中傳聞,倒是個性得很呢。」
小滿眉頭微挑。
他這話模稜兩可,讓小滿無從下手。城中有關沈千的傳聞本就分為新舊兩派,舊聞道她囂張跋扈,恣意妄為;新言說她謹小慎微,心地良善。
而陳道生一句「不似城中傳聞」,摸不清所謂傳聞是前者,還是後者。
這是小滿來到沈家後第一次吃癟,看陳道生一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就來氣,翻了個白眼快步離去了。
蒲月悄悄跟上來。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大小姐,陳道長是家主親許入您的院子的。奴婢覺著……興許是想讓陳道長住在您院中,也好提前聯絡下感情。」
小滿當然不願意和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男人同居,於是徑直調轉方向去找沈家主。
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沈家主這才命人重新收拾了一間房間,就在小滿院子的旁邊。
陳道生生得俊朗,一雙狹長的眸子明亮有神,渾身散發著道家的磅礴之氣。他長身玉立於迴廊之下,身形修長,一襲白色道袍不染纖塵。
若不是見過他爬牆的樣子,小滿指不定會被他這仙風道骨的外表蒙蔽。
陳道生行囊不多,一個麻布袋斜捆在肩上。見到小滿,他微微頷首示意:「沈大小姐。」
小滿眉頭微凝,下巴微抬:「你都是修仙之人了,還能談婚論嫁?」
陳道生輕笑:「沈大小姐,在下是道士,不是和尚。」
小滿挑刺:「可是你道行還不夠火候?」
「道家分為全真和正一兩大派系,在下正是後者,未曾出家,與道行深淺並無相關。」
倒是拿出一副說教的姿態。小滿「嘁」一聲,轉身回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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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當晚,沈家主召集了一家子在前堂用膳。
一家人圍著圓桌做得整整齊齊,小滿打量了一圈,恰好對上沈二折略帶責備的目光。
她倒也不覺著有什麼,轉頭問他:「二舅父,怎麼少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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