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掩蓋住領子的寬袍,因他動作散開,露出一線,有幾滴未乾的水珠,順著那一線往下滑落。
她的眼神不自覺跟隨。
略有些冰涼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
他還是專注盯著她眼睛。
「阿月。」樓泊舟呼吸顫動,嗓音卻極輕,臉色亦有些許蒼白,「不可以說那樣的話。」
不能,不准,也不行。
他聽不得……
雲心月眼睫毛跟著他的呼吸顫了一下。
明明最有壓迫感,看起來占據上風的人分明是他,但他現在瞧著就像破碎的琉璃,眼神似乎藏著幾絲一觸即發的痛苦與癲狂,可往深處看,卻是那麼冥茫空落。
仿佛心裡從未有過著落一樣。
「不說不說。」她看得心疼,刺激不下去了,張開手把他脖子圈住,輕輕拍著他的後脊背,生怕他急得喘不上氣,「剛才是我糊塗,說錯了話。」
「阿月……」
「在在在。」
他拉開她的手臂,用手掌將她兩隻手的手腕並在一起,牢牢圈住,壓到頭頂上。
「??」
驟然失去行動力,雲心月驚呼一聲。
下一刻,唇上就是一熱。
近在咫尺的樓泊舟,雙眼緊閉,眼睫毛在輕輕顫動,似乎不敢看她容色。
她愣住,一下沒反應過來,沒有回應他。
他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眼眸不知什麼時候紅了一片,水霧朦朧,眼尾殷紅潮濕,像是被誰欺負過一樣。
盯著她看了一陣,緊貼的唇瓣才一下一下點啄,與他強勢的動作截然不同,透著纏綿的溫柔,以及……仿佛討好,或者表達歉疚的意味。
雲心月甚至看見他眼底有水波,隨著燭火搖曳。
「阿月……」交纏的呼吸也被他吞吃,「說你永遠都會在我身邊。」
雲心月遲疑了一下。
倒不是她不想說,就是覺得自從到達官驛,沙曦來報那孩子情況後,他的情況就有些異常。
她想弄清楚他的異常。
只是片刻,得不到回應的樓泊舟動作便驟然強硬,幾乎要將她的唇咬破。
「我唔、會……唔唔唔?」
這下,她是徹底說不出了。
「阿月……」他停下,用鼻子在她耳廓上輕蹭,潮濕的呼吸噴灑在耳後,「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的,對不對?」
呼吸落到耳根,他輕啄了一口。
「對。」雲心月抖了一下,「別、別……」親這裡。
她脖頸一癢,就容易腿軟。
樓泊舟將她想要捂住脖頸的手拉住,又親了一口。
「……」
「無論發生什麼,都絕對不會離開?」他說話時,嘴唇總若有似無碰觸著。
「唔……」雲心月只能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絕對不會主動離開你。」
「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信我!」
「好。」樓泊舟用鼻子蹭她衣領,「我信你。」
他願意付出自己所有的信任,相信她會永遠陪在他身邊不離開,相信她願意見一見那個真正的自己。
「可你要是騙我……」
「不會的。」雲心月眨眼,「我怎麼會騙你。」
「你要是敢騙我……」樓泊舟還是繼續往下說,「哪怕你化作白骨,我也要將你留在身邊,哪裡也不能去。」
但凡是她的,不管是什麼,他都一定要留下。
他埋在她肩膀上,撐在坐榻後的手一點點收緊,亮出慘白的指節和突兀暴漲的青筋。
此時,他壓根兒不敢看她,怕看見那雙眼裡全都是敷衍。
只要不看,哪怕她只是附和著,說來騙騙他,他也能幫著隱瞞自己,當作是真的。
雲心月應他:「好。」
得到確切的回答,樓泊舟才算鬆了一口氣。
他終於緩緩鬆開鉗制她的手,低頭輕吹上面微紅的一圈。
「其實,我還有一事想與你說。」
「嗯?」雲心月還在想他今日的異常,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只隨口搭話,「什麼事情?」
「新春過後,我們就成親罷。」
「好不好?」
第80章 被打斷
雲心月難免有些驚訝。
禮秋曾和她說過, 南陵和親的規矩稍有不同,慣來要在春種——也就是春分之後,等所有人都閒下來, 舉國同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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