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泊舟坐在牆頭,摩挲手上的淡紫短玉笛,雙眼毫無波瀾地看著雲心月托腮發呆,時而蹙眉,時而舒展的模樣。
沒有他在,她似乎也沒有過得不好,鍛鍊照舊,庶務如常,日子充盈自在。
甚至鍛鍊的時辰更長了些,今早用他教過她的那招,險些把沙曦都掀翻了。
苟無傷還在一旁為她笨拙鼓掌,好幾次都顧著看她,沒看手,拍歪了。
她便走來,笑著握他的手腕,正正經經鼓掌三回。
他看著很是嫉妒。
飯,她也一如既往吃得香。
就是不知,她有沒有偶爾想起過他。
哪怕一息兩息,也好。
叮鈴——
雲心月似乎聽到窗外傳來錐鈴拂動之音。
很輕的一聲。
不像被風吹動,倒像手指撥弄。
她走到窗邊,將窗扇推開,探身往牆頭、樹枝上看,卻只能瞧見冬風搖動的干枝,並不見錐鈴,也不見人影。
呼呼——
一陣風吹過,枯葉漫天飛。
檐上不知藏了多久的薄冰脫落,眼看就要砸在雲心月頭頂上。橫空伸來一隻手,將不及筷子粗的冰粒攔在掌心,攏住。
雲心月垂眸,失望走回桌前坐下。
滴答。
融化的冰水從樓泊舟指縫漫出,打在窗台上,像一滴眼淚,很快就被艷陽曬了個乾乾淨淨。
系統覺得她不能繼續這樣下去,遂建議她要麼出門走走,要麼去找樓策安開啟攻略。
「宿主,你是人類,不是人工智慧,久不出門,身體會壞掉的。」
它捏的軀體也是血肉之軀,沒有長生不死的功效。
雲心月想了想,帶上苟無傷一道出門,在寧城喧鬧的長街閒逛。
孩子見人還是害怕,但亦有所好轉,不至於完全避開人走,只要走僻靜些,不要摩肩擦踵,人挨人就行。
許是冬日將盡,年關將至,街上掛了許多彩綢與各色花燈,瞧著喜慶許多。
天晴無雪,路上乾爽。
商家用木架將貨物斜放,擱在店門外展設,著夥計吆喝,一聲疊一聲高,更顯熱鬧。
走動的貨郎也朗聲吆喝,她把人喊住,買了撥浪鼓和風車給苟無傷玩兒。
鬼使神差的,竟買了兩份。
「累不累,要不要歇歇?」她收起另一份玩具,讓春鶯提著,想找個地方讓孩子歇歇腳。
苟無傷搖頭。
雲心月說:「那我累了,得歇著。」
走上半個時辰,他就是不累也得歇一歇。
「公主?」
背後傳來一聲不敢確定的熟悉叫喚。
她回頭一看,是端著藥簍子準備跨入一座宅子的藥郎。
宅子內,還有另外一道漸大的聲音,伴隨輕巧腳步傳來:「藥郎,你怎麼不……」
木門拉開,古三郎那張極有文士氣質的臉便露了出來。
他也愕然:「公主?」
熟人再度相見,雲心月不好意思入宅叨擾,又難卻盛情,乾脆請他們對麵茶樓相聚。
牛伯和趙昭明也在。
他們在寧城相遇也很有意思。
古三郎沒等兩國車駕啟程,便輕車簡行,先往寧城趕。他在此地有宅子家產,倒是比在山城過得自在。
不知道他還曾經自薦枕席的藥郎和牛伯,採藥有果而尋人未果後,準備在寧城過年,待春後再回大周的雲城看看。
「我們遍尋租宅不得,多虧了古郎君收留。」
趙昭明是從無風鎮離開,想到寧城謀求出路,在書鋪買書時,遇上了古三郎。
「聽聞昭明欲要試試後年春考,我便讓他在我家安心備考,莫要奔勞。」
此時的古三郎,又是那位風度翩然,舉止有禮,溫文爾雅的青年文士。
座上陌生人多,苟無傷一直不安躲在雲心月身後,幾乎要將自己埋進她後背里。
不著地的兩條小短腿,不住搓動。
雲心月側身安慰他,卻聽隔壁桌高談闊論今歲春耕之事,言斷瑞雪不至,春雨不來,必有大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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