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哥?」謝知周沖他抬眉,示意他張口。「驅寒的。」
季澤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謝知周晃了晃手肘:「吃不吃呀磨磨蹭蹭的,手都酸了。」
聞言他微低下頭,薄唇輕啟,叼走了那塊蟹鉗子肉。謝知周收回捏著蟹鉗的手,無名指狀似無意地從他唇間擦過。季澤恩的耳朵尖兒上,泛起了一點不易察覺的顏色。
這幾個小螃蟹,不過十來分鐘就化為了一堆碎殼,做飯的人不洗碗,謝知周側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抬頭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季澤恩。「季哥,覺也睡了,飯也吃了,該給我們劃重點了吧。」
「是啊季哥。」段邦也急:「《胚胎學》眼瞅著國慶來了就得考,我還打算這個國慶臨時抱佛腳背一背呢。」
肖子兮是臨床的,早在九月份就考完了,這會兒把手機放在窗台上,一邊刷著碗,一邊優哉游哉地看劇。
「好。」季澤恩眼看著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擦了擦手,沖謝知周一伸手:「書。」
謝知周恭恭敬敬地把書遞過去,後者坐下來,拿起紅筆在他光潔如新的書上圈圈點點。謝知周坐在他身旁,支著腦袋看他專心致志的模樣。仿佛回到了前些日子廣播台招新的時候,季澤恩在他身邊畫那顆複雜的心臟。
然而沉浸在美好氣氛里的謝知周在拿到季澤恩畫的重點之後,心裡頭那幾分旖旎曖昧碎了個乾淨:「這麼多?」他拿著幾乎被畫滿了紅線的書,一臉驚悚。
「嗯。」季澤恩蓋上筆帽,淡淡道:「背完60 。」
一邊守著謝知周的書打算借過來劃重點的段邦瞠目結舌地問道:「整本書都快背完了才60 ?」他從書桌邊兒拿起水壺往外走:「我去喝口熱水壓壓驚。」
季澤恩抬眼望過去,也拿起水壺。段邦見他也起身,在門口等了他幾步。「這邊宿舍水房的飲用水系統和你們宿舍樓應該是一樣的,水卡也通用。」
滾燙的熱水傾瀉而下,季澤恩微微點頭。
他蓋好瓶塞,把水壺放在了腳邊。段邦見了隨口道:「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而下一秒,他的手裡就被塞進了一張折了好幾折的紙。他捻著手指,搓了搓那張紙片兒,一臉懵地看向季澤恩。
「《胚胎》的重點。」季澤恩開口:「背會60分。」
「那,那老謝那份呢?」段邦頓時覺得手裡的紙片價值千金,恨不得供起來。
「整本書背會。」季澤恩抬眼示意他水裝太滿溢出來了。「能考90+。」他看著手忙腳亂收拾熱水瓶的段邦,悠悠開口。
「懂了兄弟。」段邦沖他拱拱手,「大恩大德,永世難忘。」他把手裡的重點揣到懷裡,深藏功與名。
兩人回到宿舍,謝知周正一臉生無可戀。「哎棒棒,」他喊段邦:「《胚胎》還差一節課結課,你說鄒老師最後一節課會不會給咱們劃重點。」說完目光閃躲著看了眼季澤恩:「我覺得大學神的重點可能不太適合我們。」
「哎。」被一份重點收買的段邦這時候通體舒暢,怡然自得地開口:「想得美。老師只會告訴你,現在要是給了你重點,難道以後病人找你看病,你也跟他說,』對不起,您生的病不是重點嗎『?」
段邦拍了拍他的肩,一臉同情:「鄒秦會告訴你,以後要對病人生命負責的人,不會背整本書怎麼行?」
「不對啊。」謝知周一擰眉:「我法醫系的呀?」
「要對死人負責的人就更不能不會背書了。」段邦幽幽開口:「不然你會被冤魂索命的。」
「好了好了,打住。」謝知周把手裡的籃球雜誌往邊兒上一扔,拿出厚厚的教材,翻開了第一頁,耷拉著臉和書上的字面面相覷:「我還是覺得不科學。大一的時候我勉強混及格也沒背這麼多啊?」
「每學年的難度都會增加。」季澤恩也拿起書和筆記,坐到他身邊開始看。
「行吧。」謝知周把手邊的可樂一飲而盡,竭力把思緒放到了書上,咬牙切齒地開口:「我可以掛,科不能掛。」
一旁段邦拿眼瞟著謝知周偷著樂,卻透過謝知周的側臉,看見了他另一側的季澤恩,他嘴角微微翹起,眼神裡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落在謝知周頭頂的幾根呆毛上。
段邦目瞪口呆地回過頭,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去看看眼科。
第19章 婚宴
A市最有名的房地產,當屬醉景的別墅區。沿著江坐落著一排紅磚碧瓦的小樓房,在傍晚江風的吹拂下顯得格外朦朧秀麗。
一個挽著長發的女人正在別墅外頭澆花,她肩上搭著駝色的小披肩,一頭濃密的長髮自耳邊垂落,襯得人格外溫婉。
「周馨,」別墅的男主人推開門,一臉愛意:「外頭吹風了,你過會兒再澆吧,別著涼了。」
喚做周馨的女子應了聲,一臉憐愛地看了眼自己的花圃,提著水壺進了屋,溫溫柔柔地埋怨方才的男人:「也沒多大風,謝榮,你把我當紙人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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