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盛恨她,因為她讓他們分離了五年。
小盛恨江家,恨原生家庭給他帶來的枷鎖。
想到這裡,齊箐滿臉愁容。
她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緩和目前她和小盛之間的狀態。
所以她只能用最笨的辦法。
買些禮物去討好孩子喜歡的人。
茶几上擺著幾個奢侈品的禮盒,裡面是幾款男士的珠寶,像胸針,腕帶,手錶,都是她親自挑選,想要送給容清的禮物。
除此之外,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齊箐低聲道:「都收拾收拾吧,改天一併送過去。」
「是,夫人。」管家應了聲,剛要叫上其他傭人一起收拾,門口傳來司機李叔驚喜的聲音。
「少爺回來了?!」
齊箐瞬間看向門口,心裡驀地有幾分緊張和心虛。
只見江景盛身披風雪而來。
不知何時,原本晴朗的天氣變得暗沉,天空飄著雪花。
江景盛跨著長腿,一步步來到齊箐跟前,垂眸喊了一聲:
「母親。」
齊箐聽到這個稱呼就知道要糟,這哪裡是要回家,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她心裡沉了沉,不動聲色地開口:「吃飯了嗎?要不要讓廚房下點麵條?」
「吃過了。」江景盛目光掃過客廳四周,落在沙發上那件小裙子上,眼底閃過一絲郁色。
毫無疑問,這些童裝還有玩具,都是給橙橙買的。
江景盛目光淡漠,連聲音都極為冷淡:「他不會跟我回江家,您也不必在他身上浪費心思。」
齊箐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掛不住,生硬地迴避話題,說道:「我給橙橙買了幾件衣服,都是些小女孩款式,她應該會喜歡的。」
江景盛垂眸,冷聲道:「橙橙需要什麼,缺什麼,容清自然會給她買,不需要旁人,您也無權干涉。」
橙橙的衣食住行都是容清在負責,他是那種哪怕剩下兩塊肉都不會捨得給自己分一口全留給孩子的人。容橙是有些營養不良,看起來比同齡的小孩更瘦小,但在僅限的條件下,容清已經給了容橙最好的條件了。
齊箐抿了抿唇,說道:「把他們都接回來江家吧,我會親自照顧他們父女倆,至於你和容清的婚事,我也會安排,家裡也不會有任何意見,我向你承諾,我會處理好一切,絕對不會讓容清受到委屈。」
「太晚了。」江景盛略帶嘲諷的口吻,又無比堅定地開口:「橙橙這輩子都只會姓容,她永遠都是容清的孩子。」
齊箐愣了愣,微微啟唇,想說點什麼,又一點點咽了回去,堵在嗓子眼,最後只剩下沉默。
空氣凝滯半晌。
管家和其他傭人都退了出去。
偌大的客廳顯得有些空蕩。
江景盛的聲音淡淡響起:「他願意讓我接近橙橙是因為橙橙願意接受我,可這並不代表他原諒我了。在他心裡,他只記得五年前是您親口拒絕了他和橙橙,是江家沒有接納他和他的孩子。您繼續接近他只會讓他覺得您是想要將橙橙從他身邊帶走,但我不希望您這樣做,我希望您能遠離他的生活,永遠也別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齊箐聞言,驚愕地看了他一眼,臉色發白。
江景盛卻無暇顧及她的想法。
他只知道,容清很不安。
容清自知沒辦法與江家對抗,所以會提心弔膽。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江家會把孩子從他身邊搶走。
也不知道,他能用什麼辦法把孩子留下。
所以容清只能選擇相信把所有事情交給他來處理,他不能讓容清失望。
一旦信任瓦解,他和容清之間再無可能。
他一直都很清楚,容清並不是放下了那些過去,而是生活所迫,所以才會選擇投靠他,依附他。
或許容清還殘存對他那麼丁點的愛意,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縱容他的一步步逼近。
但是他不在的那五年,他所缺席的,容清需要他的日日夜夜,都像一根根刺牢牢扎在容清的心裏面,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拔掉的,在嘗試拔掉的時候,它會流血,會疼,會留有傷口。
所以,容清覺得委屈。
哪怕他再怎麼彌補,容清還是會覺得委屈。
是他的錯。
所以當他知道容清跟他的母親有過接觸之後,他無法再平靜下來,慌亂和焦慮填滿了他整顆心臟。
他很擔心母親會說一些容清不喜歡的話,很擔心容清會因為他母親的話再次與他生嫌隙,很擔心那些話會對容清再次造成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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