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追問,卻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可偏偏寧芙這一刻像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一般,白了臉,近乎惶恐的說:「太子殿下息怒,是臣妾燒壞了腦子胡言亂語了,太子殿下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說罷,寧芙也不給宇文政反應的時間立刻站起身:「臣妾身子不適,先行告退。」
就這樣,寧芙逃一樣的離開了,那倉惶的背影昭示著她有多麼後悔剛剛鬼使神差吐出的話。
餘留宇文政獨留原地心緒更加不寧,他凝視著寧芙的背影,低聲呢喃道:「你讓孤如何不往心裡去,又讓孤如何裝作沒聽到。」
一種奇妙的欲望在宇文政的心裡開始發芽,他無人述說也無法述說,但這種想法卻狠狠的在他心中紮根,早晚有一日會破土而出,無法阻攔。
但是他還是很冷靜的記得這裡是御花園人多口雜,就算他和寧芙剛剛說話的聲音很小,還是要防備有人胡亂說話。
他動用太子的威嚴讓這群人別亂說,只把這次對話當做單純的偶遇,心裡卻想著是不是要沒事兒多來御花園走走,來個偶遇佳人。
而逃走的寧芙在光速回到儲秀宮後,才卸下自己單純不諳世事的假面,面容冰冷的坐在原地。
演戲真的很累,累的往往會讓她忘記自己是誰,只有這樣平靜的靜坐才能讓她逐漸緩和,不會迷失自己。
而後她回憶了一下自己和宇文政的對話,發現自己果然很入戲表演的非常不錯,現在的宇文政多半以為自己傾慕他,若是宇文政對自己有一點好感的話,肯定會有一點別的想法。
但這一點的想法卻是遠遠不夠的,寧芙覺得有些東西還是要加一把火。
於是,在晚上鬼面又悄咪咪來探望她的時候,寧芙果斷的提出了第二個要求。
聽完寧芙的『吩咐』後,鬼面直接傻眼了:「你是說,讓我派人到處去傳你和宇文政有姦情?」
寧芙很沒有形象的白了鬼面一眼:「什麼姦情說的那麼難聽,只是讓你把本宮和宇文政在御花園相談甚歡的消息傳出去而已。」
鬼面卻要被寧芙這種理直氣壯的態度給氣死了,他本以為寧芙受傷會消停一陣子,結果根本閒不住不說,還一而再的作死!
「你現在的身份是皇帝的妃子,算是宇文政的庶母。這年輕的庶母和年長的兒子,偏偏宇文政還誇過你的容貌,你就不怕匈奴王知道後惱羞成怒,直接處置了你!」鬼面是真的被寧芙的餿主意給氣到了,也忘記了所謂的上下尊卑,就差搖著寧芙的肩膀大聲咆哮讓她腦子清醒一點了。
但寧芙卻並不在乎鬼面的失禮,甚至說她在鬼面的面前也總是會暴露真實的自己,沒有那種尊卑的相處,反而是讓寧芙舒服的。
所以她不只不惱,反而很坦率的對鬼面坦白了自己的計劃和想法:「處置本宮不要緊,重要的是,匈奴王若是能因此大怒處置了宇文政,才是本宮想要看到的結果。」
稍微冷靜了一些的鬼面這次明白了,這位作死的長公主哪裡是不明白利害關係?
反而是因為太理解厲害關係了,才會兵行險招。
但他為了確定猜測,還是多問了兩句:「所以,你是想要故意傳出你和宇文政之間的曖昧,讓匈奴王起疑,從而猜忌宇文政,讓他們父子互相殘殺!」
「知我者鬼面也!」寧芙拍了拍鬼面的肩膀,顯然對他的聰明很是讚嘆,也樂得把自己的思路同鬼面多說一些:「這匈奴王當年就因為想要立幼子而想殺太子,可太子聰慧躲了一劫就不代表匈奴王放棄這個念頭,要是他知道自己看不順眼的兒子給自己帶綠帽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這對父子一旦起了矛盾,把這矛盾給暴露在表面,任憑匈奴國的國力如何強大,糧草多麼豐富,其中死一個之前都不會對寧國動手,也足夠父皇和太子哥哥把寧國變的不似如今這般軟弱。」
寧芙把其中可能發生的事情分析的頭頭是道,就連鬼面也不得不讚嘆寧芙心機的深沉和對人性的利用。
只是,鬼面不能接受的卻是寧芙這所謂完美無缺的計劃根本沒提到她自己會如何,更沒有給她自己留後路。
「那你呢!他們父子內鬥結果未知,但若是匈奴王當真因為這件事對宇文政出手,最先死的不是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而是你這個紅顏禍水!」這讓鬼面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無法接受一個本該天真單純的長公主為了所謂國家的命運把自己當做棋子狠狠的算計進去。
寧芙微怔,像極了她關心匈奴太子問他是不是很苦的時候,匈奴太子那備受震撼的表情。
她在決定和親改變寧國命運的那一日就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安危,她也理所當然的以為忠於寧國的鬼面就算是心裡向著她,但為了寧國也是願意犧牲她這個長公主的。
但一次兩次的,鬼面都是更在乎她的感受,之前鬼面沒有直接了當的說時,她還可以佯裝忽略,如今鬼面直白的關心她,她又如何能忽略,裝作沒聽到呢?
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很坦率的說出自己給自己設定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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