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的聲音已經很小了，但寒焚連寧芙的心聲都聽得到更別說低聲呢喃的話了。

他疑惑不解的看向寧芙，輕聲問：「為什麼？為什麼那麼想要破虛空？」

對此，寧芙甚至覺得寒焚問了一個很可笑的問題：「當我們選擇修真這條路的時候，不就是為了破虛空成神嗎？」

她從人界被縹緲宗選為弟子，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破虛空修煉成神。

也許說過去距離這個目標還要幾千年的沉澱，但現在她已經因為意外成為大乘期修士，又如何不能妄想一番，並為之努力呢？

但寒焚似乎並不贊同寧芙的想法。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做天帝時身邊那些神：「假如本座說，你破虛空所面對的那群所謂的神，都是一群冷漠的，沒有感情的，自私的神呢？」

多少神族為了排遣寂寞和永遠不滅的歲月，選擇捨棄七情六慾，而一旦沒有了七情六慾又和木頭有什麼區別？

想他當初不就是因為捨棄了七情六慾，才會看不懂一些人心，反而被算計。

失去欲望和感情是很可怕的事情，但寧芙卻似乎並不會有什麼懷疑。

「其實，我多少有心理準備了。」她的態度很平靜，似乎早就有了心裡準備：「神明享受人間供奉，但人間出現災難，可從未有神明出現為之解決過。雖然說修真界也沒有什麼人情味，但人間真的出事兒的時候，修真界至少是會出手相助，至少沒白享受供奉。」

寧芙在還是金丹期的時候，曾在人間遊歷。

她看到一些人餓的吃不起飯，一些人賣兒賣女。

那些人跪在地上指著天空破口大罵老天爺的無情無義，但又哪裡會有神明給她回饋呢？

不過是冷眼旁觀，甚至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而這次輪到一直平靜的寒焚不解了。

他奇異的看向這個他以為很懂的女孩：「既然你明白，為何還執著於成神。」

寧芙看向天花板……是的，這裡並不能直接看到天空。

但她卻好似透過天花板看到了更高處的風景一般，眼中閃著期待的光：「人往高處走，我總是想要站在更高的地方。」

寒焚自問自己存在了幾乎無法數清的光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神鬼魔，見過的美人也是數不勝數。

當初背叛他的小師妹就是神界第一美人，但都沒有讓他掀起過一絲絲的波瀾。

但現在寧芙這張明艷的容顏，卻似乎又一次走入他的心裡，同他因為小世界的記憶而苦苦壓抑的情愫混合在一起，化作煙花炸在心門，化作悸動。

他望著寧芙那因為他的療傷而變得紅潤的臉頰，輕聲道：「來打個賭吧。」

「賭什麼？」寧芙轉過頭，紅唇微啟，竟是讓寒焚產生了想要親吻的衝動。

「本座不是答應和你一起去人間遊歷？」此時此刻，寒焚的聲音格外的溫柔：「假如你陪著本座一番遊歷還能決定破虛空飛升，本座就給你這個機緣。」

「當真？」寧芙的眼睛更亮了，她不明白為何剛剛說不想讓她破虛空的寒焚為何要給她這個機會，但這樣的機會她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錯過的。

許是看寧芙過於歡喜的樣子，寒焚也被影響的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本座何時騙過你？」

「好，這個賭我贏定了。」

擊掌為誓，寒焚因為手心柔軟的觸感而心猿意馬，笑容竟是在此刻溢了出來。

三日後，寧芙同寒焚一起離開了魔界來到人間遊歷。

只不過兩個人為了避免麻煩，都隱去了身上屬於修者和魔族特有的氣息，看起來就像是兩個普通人一樣。

但就算這一人一魔已經換了普通人的衣衫，但這出色的樣貌還是多少會引人駐足。

寒焚難得沒有因為被人盯著臉看而憤怒，反而一副覺得很新奇的樣子，畢竟除了寧芙還有一些死敵還真的沒有人敢直視他的臉。

寧芙也敏銳的發現了寒焚的興趣，她甚至偷偷的滿懷惡意的想，假如這時候又個純潔無辜的少女給寒焚一巴掌，寒焚會不會因為從未被這樣對待過，愛上這個不做作膽大包天的女人。

腦海中，出現寒焚和一個不知名女子演繹霸道總裁劇情的畫面，寧芙居然就這麼笑出聲來。

容貌美艷卻表情冷漠的絕色美人本是很有距離感的，但美人帶笑，仿佛冰山融化，這般美艷又如何不讓人沉迷其中。

一些偷偷盯著寧芙看的普通人類不由得看的痴了，但卻礙於寧芙身邊站了一個俊美但看起來不是很好惹的寒焚不敢上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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