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的,可回去後徐蜜緗總在想這個問題。
睡一張床的是夫妻。她和麟王殿下不是。
所以不能睡一張床。但是……麟王殿下身上很暖和,抱著他睡覺一定很舒服吧?
徐蜜緗還記得今天要去演武場,換了一身窄袖衣裳走到演武場就坐在小杌子上發呆,她走神走的有點太正大光明。
演武場的人抱著手臂等了片刻,等不到小姑娘抬頭。冷笑一聲。
「在外面讓什麼妖鬼吸了魂,神智不全看不見人,本王是不是要尋人給你準備拐杖了?」
徐蜜緗被這久違的刻薄給叫回魂,一抬頭,麟王殿下一臉陰陽怪氣,抱著手臂用眼角撇著她。
在發小脾氣。
徐蜜緗一眼就看出來明玉泉有了小脾氣,然而她更在意的是明玉泉穿著一身綁了護袖的黑色衣衫出現在演武場,旁邊只有兩個侍女端著水,復廊站著小燕侍衛和他同僚,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殿下,武師傅呢?」
「你武師傅剛剛被天上的雲接走,你沒看見?」
明玉泉在武器架前挑來選去,嘴上還不忘刻薄兩句,「也是,你魂被吸走了,怎麼看得見。」
徐蜜緗已經學會從明玉泉的話中提煉真正的內容,她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
「殿下做我的武師傅嗎?」
「想得美,」明玉泉挑了一把趁手的長刀,走到演武場中,用刀背抵著徐蜜緗將她攆到一邊去,這才揮舞著長刀松筋骨,「本王不教小瞎子。」
徐蜜緗明白這個時候要哄好麟王殿下,只得小聲說道:「因為我在想別的事情,殿下別生氣。」
「別的事當然比本王重要,本王怎麼敢生氣。」
明玉泉手中的長刀揮舞生風,徐蜜緗有些無奈地摳了摳臉頰。
「殿下,我要說的話不可以太大聲,你能過來嗎,我說給你。」
明玉泉一把長刀舞的很漂亮,刀光在傍晚的餘韻下發著光,明玉泉也被光所包圍。
他輕哼了聲。
「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話,你只管大聲說就是。」
徐蜜緗猶豫了下,但見麟王殿下並不打算配合她,一想也的確沒什麼,索性就放開聲音朝明玉泉大喊。
「在想和殿下睡一張床,能不能抱著殿下?」
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過後是永無止境的沉默。
兩個端著水的侍女對視一眼,悄悄弓腰退下了。
復廊上的燕仰二話不說拎起自己同僚的後衣領子就走,一邊走一邊嘟嘟囔囔。
「妖姬,果然是妖姬,天天纏著殿下睡……」
明玉泉握著自己手中的長刀愣在原地片刻,一股風吹過,他明明還沒有怎麼松松筋骨,卻有種渾身冒汗的炙熱。
半響,明玉泉咬牙切齒地放低了聲音。
「這種事情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
徐蜜緗一臉無辜:「是殿下說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呀。」
明玉泉痛苦地閉上眼,片刻後,他長嘆一口氣。
「我真傻,怎麼能指望你懂點什麼是閨房話不可外揚。」才說完,明玉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抬手扶額,「被你氣傻了,我們之間也不是閨房話。」
明玉泉反手把長刀放回兵器架,過來提溜徐蜜緗。
「本王思來想去這個時候與其給你教授什麼功夫,不如先清理清理你腦瓜。」
徐蜜緗多聰明的腦袋瓜,立刻抓著明玉泉的手腕機智地問:「什麼是閨房話?」
明玉泉根本不想回答,卻被掛在胳膊上的小鸚鵡反反覆覆追問,只給出一句解釋。
「只存在兩人之間,不能告訴任何人的,就是閨房話。」
徐蜜緗自以為聽明白了,認真點了點頭:「那我們之間不是閨房話。」
明玉泉剛送一口氣,就聽徐蜜緗後面補上一句:「所以都能說給知嬌和阿靜……」
還沒說完,明玉泉無助地捂住了她的嘴。
麟王殿下咬牙切齒地說道:「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能說!」
徐蜜緗好不容易從明玉泉的手中掙扎出來,看無理取鬧的人一樣看他:「殿下,你真善變。」
明玉泉經過深思熟慮,最終還是選擇了忍氣吞聲。
「本王和你之間,你要牢牢記住不能告訴外人,只要不說,你愛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乖乖的,本王給你一個大金磚。」
徐蜜緗上一次收到大金磚還是她剛來麟王府時的生辰。那塊大金磚到現在都躺在她枕頭旁邊,套著一個折柳做的錦套,偽裝成一個枕頭天天都能看見摸到。
又能拿到一個大金磚,徐蜜緗自然是二話不說伸出手,笑得無比乖巧。
「好的殿下,我今後一定不會把我們之間的閨房話說出去的。」
明玉泉沉默片刻,冷靜地問了句:「今後?」
徐蜜緗歡快地點頭。
「是啊,知嬌和阿靜經常問我和你在家的時候,她們好像挺好奇的。」
明玉泉不再說話,轉身就走。
「殿下,今天不練功了嘛?」徐蜜緗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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