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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束將船泊到一處水灣, 放下槳櫓,也進了艙內。

船頭風大,明新微一早便擁著斗篷進了艙內, 此時歪在桌旁,桌上小食一口沒動,羊羔酒卻空了兩個酒壺。

「做什么喝悶酒?」

明新微搖搖頭:「更深露重,河上寒氣大,驅驅寒!」 抬手又給對方也倒了一盞酒,道:「吶,這盞酒給你賠罪,我先喝了,你隨意。」

「賠什麼罪?」 楊束莫名。

「你好心來看我,我心裡不痛快,之前沖你撒氣,很不應該。」 明新微大著舌頭說完這句,又暈頭暈腦將給楊束倒的那盞酒端起來,打算自個兒喝了。

楊束連忙抬手去搶,她口中不滿地哼哼一聲,寶貝似的護在懷裡,身子一側躲過了,卻灑了半盞,將外袍的一角淹濕了。她愣愣看了看袍角,帶著三分可惜道:「都灑了!」

楊束也盯了她的袍角一會,又見一旁立著個紅泥銅絲小鼎爐,一勾腳一推手將它挪到她身旁,道:「我幫你烤乾。」 說完抬手拉了一下她的袍角。

明新微看他笨手笨腳把袍角搭在銅絲爐蓋上,轉頭看了看自己手中還端著半盞殘酒,愣愣開口道:「你既想喝,那你喝吧。」

楊束方才搶那盞酒當然不是為了要自己喝,是見她喝得太急,不想她醉酒罷了。

她見楊束立在原地不動,便抬手把那半盞酒端起來,送到楊束唇邊,催促道:「喝呀。」

手腕一送,黑釉碎冰紋的酒盞邊緣在他下唇上碾了碾。

楊束深吸一口氣,放開她的袍角,劈手奪過酒盞,仰頭喝了,同她對視半晌,很平靜地總結道:「你醉了。」

明新微身子一歪,靠在船艙壁上,擺擺手:「不至於。」 楊束低頭見她面色酡紅,雙眼卻仍有清明,也不知醉是沒醉。

「心裡不痛快?」 船艙里靜默了片刻,楊束問道。

明新微搖搖頭,不想解釋太多。

她覺得有些冷,攏起雙手哈了一口氣,搓了搓,拎起桌上的酒壺咕嚕嚕往酒盞中倒去,手卻不太穩,撒出了一小半,但她也不在意,只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楊束伸手一蓋,將右手覆在酒盞上,又用左口扣住她脈門,探了幾息脈,皺眉道:「肝失疏泄,鬱氣橫結。」

明新微晃了晃手中的酒壺,還剩一個底,仰頭張口倒了,火辣辣一口,咽了,咂咂嘴,點點頭道:「病了也好。」

她也不去同楊束搶他手下那酒盞,轉身要去新開一壺羊羔酒。

楊束見她還要喝,心中一急,左手掌風一擊,哐哐幾聲,羊羔酒便應聲而裂,呼啦啦碎倒一片,混亂間幾滴酒水濺到她眼皮上,她下意識一閉眼,再張開時,似乎有些搞不明狀況,呆呆望著流了一地的酒水發愣。

楊束見她立著發呆,以為嚇到了她,正想要賠禮,卻見她喃喃道一句「碎了」,便轉過來坐下,雙手一齊去摳他手下的酒盞。

他有些拿不準她心境,猶豫著,要不就讓她喝一盞得了?但還沒來得及鬆手,便覺手背一涼。

她從他手下搶酒盞不過,忽見有幾滴酒落在他手背上,在昏暗的燭火下泛著幽幽的光,腦子一熱,便用食指點了點,然後送到嘴裡咂摸了一下,點評道:「不太夠。」

楊束如同被人踩了尾巴,噌得跳起來,覺得腦袋燙得嚇人,好似裝了一鍋熱漿糊,正咕嘟嘟冒著氣泡。但就算這樣,手中還穩穩拎著那隻酒盞,他舉著酒盞轉了一圈,將其放在了船艙壁上的一個燈罩頂上,燈罩口不大不小,將將好,把酒盞托住了。

「啪啪——」

明新微望著高處的燈台,擊了兩下掌,仍舊歪在桌邊,慢聲道:「地方選得不錯。」 她跳起來也不一定夠得著。

楊束意味不明按住手背,在原地立了一會兒才坐下。目光在她泛著水色的唇上一略而過,從一腦袋的漿糊中勉強抽出一絲清明,問道:「你回家後,家人待你不好?」

她豎起食指,晃了晃,反問道:「什麼算好?什麼算不好?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在他們認知里,是挺好的吧。」

那就是不好。

楊束心中一動,總覺得自己是懂她的,於是又大著膽子迂迴問了一句:「你有什麼心愿嗎?」

「心愿?」

她的眼睛很緩慢的眨了一下,眼底有抑制不住的憧憬之色。

楊束點點頭:「我知曉了,你有想做的事,他們不同意,所以你不痛快,對不對?」

兩人相對而坐,中間隔了那鼎紅泥銅絲爐,裊裊地升騰起熱氣。

她無言了片刻,忽然噗嗤笑出聲:「你又知道了——我想做的事?想?想有什麼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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