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吧,我聽著呢。」沈鳳翥全身都在發燒,渾身血液湧上了麵皮,他不敢抬頭,怕被梁儼發現發現臉上的紅。
「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求。」
「你先說嘛~」再沒有比這個傻子更傻更呆的人了,他也動了心,他怎麼會不答應。
「那我說了,你也不必立刻回應我,我會等你的答案。」
沈鳳翥點了下頭,往梁儼處挪了挪,兩人的膝蓋都碰在了一起。
他想聽得更清楚些,把梁儼的話刻在心裡。
「鳳卿若不嫌我,可願成為我的謀士,為我出謀劃策?」
「謀、士?」滾燙的血液被這句話凍住,臉上的紅雲剎那間煙消雲散。
梁儼拉起沈鳳翥的手,微微一笑:「曹植七步成詩,鳳卿五步有計,論智謀我遠不及你。」
梁儼見沈鳳翥低著頭,似乎在思考,怕他不答應,立馬開啟彩虹屁模式:「其實我早就發現你很聰明,又有膽氣,堪稱智勇雙全,流放路上我就在想如果你能成為我的謀士,我就能更快為父親翻案昭雪。」
梁儼見他還是沒有反應,心裡有些拿不準,難道他不吃彩虹屁這一套?
「八郎走前曾說你有擎天架海之才,我原還不信,現在才知道是我淺薄了。八郎遺願就是想讓我們齊心協力為太子和長平侯翻案,鳳卿,你意下如何?」梁億與沈鳳翥交情甚篤,梁儼不得不借用梁億的面子。
「殿下抬愛了。」
「你別妄自菲薄。」梁儼見他有反應了,笑著捏了捏冰涼的玉手,「鳳卿,你可明白我的心?」
「明白。」
梁儼在心裡放了一輪煙花,謀士在手,天下我有。
突然,沈鳳翥掙開他的手,一撩衣擺,直挺挺跪了下去,朝他行叩拜大禮。
「鳳翥受殿下恩惠,願效犬馬之勞,以報殿下恩之萬一。」
梁儼沒想到沈鳳翥如此鄭重,趕忙將他扶起來:「鳳卿,我已知曉你的心意,地上涼,何必這般。」
梁儼見他低頭不語,心道他果然還是年紀小,又柔弱敏感,突然被自己拉入這池混水,難免擔憂害怕。
不知為何,他看見沈鳳翥低頭時的眼睫,心裡就會湧上無限憐意,想要擁他入懷。
沈鳳翥的一生只是他在那個時空的幾十個小時,他既已當面許諾,就不會背棄誓言。
今生今世,他都會護著沈鳳翥,不會再讓他受半分委屈。
晚間安寢時,沈鳳翥說自己這幾日感染了風寒,梁儇這幾日都在張家睡,說著就拿了枕頭被子到小榻上。
「你不在床上睡嗎?」
「你我同床,我會過了病氣給你。」
梁儼見那小榻狹窄,又只用一層薄褥墊了,看起來又硬又冷:「我身體好,你的病氣過不到我身上,你忘了,流放時你發燒著涼都是我抱著你睡的。」
沈鳳翥仍在鋪被:「現在已是深秋,我身上冷,還是不要凍著你了。」
梁儼見他不聽,根本不給他商量的餘地,將枕頭拿了回去:「就是因為你冷,才要在床上睡啊。」
沈鳳翥嘆了口氣,將被子一裹扔到床上,翻身上床,睡在最里側。梁儼見他乖,笑著睡在了外側。
兩人各蓋了一床被子,中間隔了楚河漢界。
睡在熟悉的床上,懷裡少了個人,梁儼倒有些不習慣。
黑暗中,梁儼聽到兩聲輕咳,這聲音他太熟悉了,一聽就是沈鳳翥嗓子不舒服。
前兩日他抱著沈鳳翥在小廳吹了一夜風,肯定是那時染了風寒,養了兩日還沒好全。
「喉嚨不舒服?」
「還好,咳咳——」
梁儼輕笑,還是這麼嘴硬。
他起身重新點燃油燈,從空間裡拿出藥箱找了藥,又去廚房燒了點熱水。
「吃了藥再睡。」
燈光下,梁儼見沈鳳翥的眼睛像染了桃花汁子,又紅又潤,心道他又發燒了?
他連忙放下瓷碗,摸上沈鳳翥的額頭,感受一陣發現沒有發熱才鬆了口氣。
「是不是嗓子癢得難受?」
「嗯。」
梁儼見他坐在床上喝藥,被子沒蓋嚴實透著風,便幫他掖了掖被子,手剛摸上被子他就愣了,布衾冷似鐵,沒有一點熱乎氣。
「好涼!」梁儼往裡探了探,沈鳳翥窩在被子裡有一陣了,竟沒將被子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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