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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既然幽火死了,就沒其他問題了,不必放在心上。」

方尋歸執拗地說:

「不行,此事因我而起,我必須負責。」

月予憶原本站起了身,聽到這句,她淺嘆一聲,重新坐了下來。

她望著方尋歸,認真地說:

「此事因你而起,不代表此事的過錯全都要算在你身上。給自己背負太多罪惡感是很累的,總有一天會把自己逼瘋。別想那麼多,我知道你的意思。」

月予憶微微一笑:

「如果真要負責,就麻煩你幫我設計一個密室吧,我們約好的。哦對了,順便幫我縫一下傷口,我自己處理傷口有些費勁。」

她略微側過頭,把外衣扯下了一點,露出了還在滲血的傷口。

「我已經清理過了,麻煩你幫我縫合一下。這應該是殺手必修的技能?可以嗎?」

月予憶將傷口上的紗布一圈圈解開。

方尋歸原本在月予憶把外衣拉下肩頭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別開眼神。

可隨即,他就被那猙獰的、長約三寸、深可見骨的傷口奪走了全部注意。

他暗自吸了一口氣,雙眸顫抖。

有那麼一瞬間,方尋歸甚至想以死謝罪了。

第13章

冷漠純情殺手:她不想讓我受罪

月予憶的肌膚白皙細膩,這一點,方尋歸剛才已經以一種令他難堪自責的方式意識到了。

於是那道猩紅的傷口此刻在月予憶的肩頭,顯得尤為突兀。

方尋歸的指尖隱隱顫抖,緩緩靠近傷口。

卻被月予憶立即叫停了:「別碰。」

方尋歸如同被蟄到一般,立即收回了手,後退了一步:

「我失禮了。」

月予憶無奈地轉過頭,對他說:

「那邊的盆里有乾淨的水,旁邊是皂角,你先洗手。」

說完,月予憶意識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問:

「你平時給自己縫合傷口的時候沒有這一步嗎?!」

方尋歸忍不住笑了,笑聲有些自嘲:

「需要自己動手縫合傷口的那些情時候,能保住一條命就很好了,哪顧得上這些。」

屋內一陣沉默,只能聽到方尋歸淨手的聲音。

又是一室月色。

方尋歸洗淨了手,回身卻看到月予憶站起來。

燈火下,方尋歸分不清月予憶眼中的情緒,只見她從木架上取來一把精巧的小刀,靠近了桌上的燭火,將刀在火苗上烤了一下。

方尋歸沒明白月予憶要做什麼。

月予憶逐漸走近,直至停在了方尋歸面前。

她驀然一笑:

「我教你。」

說罷,方尋歸甚至來不及阻止。

月予憶反手劃開了自己的傷口,鮮血再次湧出。

方尋歸一把攥住了月予憶的手,奪下了小刀,驚愕地問:

「你幹什麼?!」

月予憶不以為意地回答:

「沒關係,這種傷口對我造不成什麼威脅。正巧今天有機會,我教你如何處理傷口。」

方尋歸第一次因為月予憶的話而遍體生寒。

她這是什麼邏輯?她……就為了這樣的理由,傷害自己?

月予憶自顧自地說:

「如果找不到乾淨的水源,就先用酒處理傷口。最壞的條件下如果連酒都沒有,就先止血。」

月予憶拉起方尋歸冰涼顫抖的手,按在了自己肩上某處。

鮮血不再湧出。

方尋歸根本沒有掙脫的力氣,視線死死黏在那道傷口上。

月予憶繼續說:

「我給你準備一些止血的藥,你平時隨身帶著,關鍵時候能救命。」

說完,她鬆開方尋歸的手,從架子上撈來一個瓷瓶,在方尋歸面前單手挑開了蓋子:

「你看,這樣就打開了。然後在傷口上撒藥。」

藥粉傾灑,鮮血止住後,月予憶放回瓷瓶,拿來了一個布包,遞給了方尋歸:

「這裡是銀針和天蠶線,幫我縫合吧。」

方尋歸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種心情攥住布包的。

燭火與月色中,月予憶坐在桌前,任由方尋歸捏住手中銀針,抵在自己的肩頭。

方尋歸遲遲沒有動手。

「怎麼了?你的手在抖。」

月予憶調侃了一句:「你應該不暈血吧?」

方尋歸沒有回答。

他不明白,從他今天重返這個荒院開始,一切就仿佛走上了錯誤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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