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馨打完電話就上樓午覺了。這日是陰天，陸家馨就下樓打了八段錦，打完以後全身是汗。

顧秀秀看她全身濕透了，說道：「你下次要打拳，就在屋子裡，外頭太熱了容易中暑。」

陸家馨搖頭說道：「今日是陰天，不然等太陽落山我再練的。」

顧秀秀看她汗珠滴落圍著在毛巾上，笑著道：「先去洗澡，洗完下來陪我說會話。」

陸家馨洗完澡吹乾頭髮才下來。穿著一身草綠色連衣裙，披著頭髮，從樓上緩緩地走下來。

顧秀秀看到她時不由怔住了。這孩子跟蘭蘭太像了，恍惚著以為是蘭蘭朝著她走來。一轉眼四十多年過去了，她也由青蔥少女變成老太婆了，歲月真是不饒人啊！

陸家馨坐在她身邊，摟著她的胳膊笑著問道：「姨婆，你怎麼了？」

顧秀秀回過神來，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你的裙子都是薄荷綠，淺綠、墨綠、青綠等顏色，就這麼喜歡綠色？「

陸家馨笑著說道：「是，我很喜歡綠色，因為它代表著希望與生命力，所以怎麼穿都不膩？」

顧秀秀覺得綠色還是太素淡了：「綠色要穿，紅色、藍色、粉色這些都可以穿。你還年輕，什麼都要嘗試才能找到最適合的。」

陸家馨笑著說道：「行，我明日就去買衣服。對了姨婆，我在滙豐銀行申請了信用卡，你的卡我等會還給你。」

顧秀秀知道她有錢，笑著說道：「我的卡你留著，不用還給我。家馨，女人最好的年華就是十六歲到三十歲之間了，過了三十就得穿得穩重些了，所以趁著年輕好好打扮自己。」

陸家馨覺得她這想法已經很開明，至少她說三十歲之前要好好打扮自己。在內地，三十年以後還覺得女人結婚了就該以家庭為主，打扮這些是年輕姑娘的權利。這些話都是扯淡，女為悅己者容，不管任何年齡段都有愛美的權利。

看著陸家馨光潔如玉的臉龐，顧秀秀說道：「家馨，你這麼漂亮，去了學校肯定會有許多人追你。你安心念書，不要搭理那些毛頭小子。」

陸家馨無奈地說道：「姨婆，我跟你說過大學之前不拍拖的，你這麼快就忘記了？」

顧秀秀有些驚訝：「我說過嗎？」

思索了下，她搖頭說道：「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聽到這話陸家馨心裡咯噔了下，這記性怎麼變的這麼差了：「姨婆，不記得也沒關係。反正你放心，我現在的目標是考上港大商學院，其他的都放一邊。」

顧秀秀很欣慰，說道：「你會這麼想就好。中學的小子都乳臭未乾，配不上你。以後要嫁，就得嫁家世好長得好與你有話說的男人。」

陸家馨哄著她說道：「姨婆你說得對，一定得家世好長得帥氣有能力又有共同話題的，不然我才不嫁呢！」

陪著顧秀秀說了一會話，看她面露倦色，陸家馨就讓紅姑扶著她去睡覺了。等人上樓了，她將梅姑叫到後花園。

陸家馨壓低聲音問道：「姨婆怎麼回事，一個多星期之前跟她說的話，怎麼就忘得一乾二淨？」

梅姑搖搖頭說道：「自從去年那場大病以後，老太太的記性就沒以前好了。不過你不用擔心，老太太吃著藥呢！」

陸家馨又要備考又要做生意，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顧秀秀每次出現都是打扮得精精神神的，她也就沒多想，只是現在有些擔心。她問道：「醫生說了這是什麼病嗎？」

「姑娘放心，不是病，就是年歲大了記憶變差。」

陸家馨鬆了一口氣，只是年齡大了記憶衰退還好，她就怕是阿爾茨海默症。得了這病到最後誰都不認識，很可怕。

「姨婆記憶不行，這事何家的人知道嗎？」

梅姑說道：「知道的，不過人老了記憶都會變差，老太爺當年記性就是一年比一年差，所以他們也沒在意。」

陸家馨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晚飯後，陸家馨陪著顧秀秀在花園散步。顧秀秀與她說道：「昨日紅姑給我讀新聞，說有個姓林的富商現在落魄到連房租都交不起，被房東趕出去只能流落街頭。」

「之前幾次股災，許多人家破人亡露宿街頭，我也虧了許多錢。這也是我不買股票只買房子的原因。房子跌了它也還在，可以租出去，股票跌到底停牌就什麼都沒有了。」

陸家馨知道老一輩的人都比較保守，特別是像顧秀秀這樣吃過苦的更追求安穩。她說道：「姨婆，只要不是借債炒股，正常的投資是不怕的。

「姨婆，房子我以後會買的。只是我就在念一年書，只是過渡一下，沒必要買房子的。」

她說在學校旁邊租房子，顧秀秀沒同意要給她買套房子，陸家馨不想占她便宜拒絕了。至於她自己的錢，她要做生意不想占了那麼多的現金流。租房只是過渡，她以後肯定要買帶大花園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