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了。」

慕風見姬綾昏了過去，向微微頷首表示歉意，不料彈指間，殮房內燭火瞬間熄滅。

慕風意識到姬綾並未騙他，可惜為時已晚，濃郁的煙從四面八方湧來，緊接著慕風便察覺自己額頭微痛，似是被什麼咬住，雙腿一軟，意識愈來愈模糊，直至全身失去力氣，倒了下去。

—

白日當空，寒風瑟瑟，銀裝素裹。

姬綾只覺得冷的緊，不由睜開雙目，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素白。

她微微起身，仔細打量著周遭，素白的冬日雪野無邊無際，姬綾見狀，心下一頓。

忽的，姬綾似是想到什麼，抬起左手向手心一看，在看見那隻小蟲後，有了定論。

寒風吹過，雪花飛揚，冷風如同無數把鋒利的刀子，划過她的每片肌膚，姬綾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抬手攏了攏衣衫，卻無濟於事，依舊四面透風。

「這是何處？」慕風走到姬綾身旁，忍不住問。

姬綾聞言，猛的轉頭，惡狠狠的瞪嚮慕風，憤憤道：「我怎的知曉！方才在殮房告訴你有人有人你不聽！現下好了，到了這等死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冷的要死，你說怎麼辦？

慕風只覺得面上發燙，羞的無地自容，卻還是佯裝鎮定出著主意，「不如我們向前走走？說不定能碰見人...」

「走什麼？你看這像是有活人的樣子嗎？」姬綾偏頭剜了一眼慕風，卻驚奇的發現他紅了耳垂，嬌聲打趣道：「呦~表面雷厲風行的大理寺少卿，也有紅了耳垂的時候？怎的？你羞了？」

姬綾湊上前去，修長的指尖忍不住抬手欲戳慕風的耳垂，慕風面色漸紅，微微偏頭，抬手握住那搗亂的玉手，並未讓她得逞，「現下什麼時候了，別打趣我。」

姬綾低笑兩聲，將心底的推算道了出來：「若我猜的不錯，我們應當是進了什麼幻境。」

慕風：「可有依據？」

姬綾頓了頓，「並無。」

慕風：「……」

姬綾揚眉問道，「可還記得方才在殮房飛來的小蟲？」

慕風略一遲疑，而後點了點頭。

她接著說：「那就對了！你讀過一本名為蠱陣的書嗎？裡面詳細記載著多種幻境蠱蟲，那小飛蟲，應當便就其中一種。」

「荒謬，中原之人從不信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慕風反駁道。

「信不信由你，你若願向前走，大可一試。」姬綾也不惱，順勢坐在原地，畢竟有些東西還是讓人親自體會才會信以為真。

言罷，姬綾見慕風深深瞧了眼自己，便不服輸的向前走去。

她看著他的背影，不由發笑。

來中原前，姬綾便聽過中原之人不信苗疆蠱術的傳聞，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那她可要好好給這位中原少卿上上一課，這樣也不枉此番入陣。

雖然現下她也並未猜出此處之蠱，但她有預感，此陣她熟。

半刻鐘後，姬綾回頭，見慕風從自己身後走來，明明半刻鐘前他才向前走去，現下卻莫名的轉了回來。

姬綾起身，嚮慕風喚了兩聲，不由笑道，「少卿大人怎的從身後回來了？莫不是在原地打轉？」

慕風見此，神色疑惑，並未回應姬綾的話，繼續向前走去，直至走了三次，他終於在姬綾身旁停下腳步。

「少卿怎的不走了？」

慕風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站在一旁，似是信了她的話。

姬綾見狀微微起身，這半刻鐘此處忽冷忽熱，現下她正冷發抖，見慕風走了許久，又穿的頗多，定是暖和，想著，她牽起慕風的大掌將自己冰涼的小手送入其中。

慕風見狀，只是面色一頓，並未甩開，姬綾便愈大膽。

「許久不見，姬綾姑娘。」

第3章

僵局 破陣

二人只聽的到聲音，卻見不得此人。

「甚麼東西，再此裝神弄鬼！」慕風一記掌風劈向遠處，引得雪花亂舞。

風雪瀟瀟，北風瑟瑟，只片刻功夫，遠處一陣邪風緩緩飄起，雪花紛飛漸漸形成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