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丞安把人都弄上車,回來的時候,看到宋唯梔已經躺在姜來的腿上睡過去了。
這副樣子太恬靜,跟她平時不一樣,跟剛剛那個罵罵咧咧要拿酒的樣子更是不一樣。
他盯著看了會兒,嗤笑一聲。
酒品還行。
——還行個屁。
在路邊等車的時候,宋唯梔就開始了,又是沒骨頭,又是要吐的,最後什麼也沒幹,盡折騰人。
遇到於未一群人,在邵丞安的意料之外,不過也不重要,他身邊有個小麻煩,沒法把分半點精力給其他人。
樹皮乾燥,還涼。宋唯梔靠在樹幹上,臉碰到翹起的樹皮,輕哼一聲,又凶又委屈:“靠,誰打我?”
邵丞安:“……”
一隻手拽著她的衣領,他閉了閉眼,無奈至極。
車怎麼還沒來。
“嗚嗚嗚,好冷。”涼風四起,宋唯梔嗚咽一聲,搖搖晃晃,尋找著溫暖源。腦子早就沒法思考什麼了,只依稀有點意識,剛剛她抱了個人來著。
想重新尋求剛才的溫暖,她動作幅度很大,猝不及防轉身。
邵丞安拽著她衣領的手被她掙脫,怕她摔到,連忙伸手扶住她。掌心扣到她的腰,順其自然的下意識動作,他把人攬進了懷裡。
她的額頭抵著他的胸口,灼熱沉重的呼吸落下,隔著薄薄的衣衫,落在他的胸口。
夜裡的風開始肆虐,後背有些涼,宋唯梔覺得不夠暖和,十分自主地往他懷裡鑽了鑽,又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整個人窩在他的懷裡。
周身的涼風和懷裡的一團溫暖交錯在一起,邵丞安的大腦短路一瞬,任由宋唯梔窩在他的懷裡。他沒有多餘的動作,單手攬著她的腰,開始擔心另一件事。
她別等會兒吐他身上。
幸好,她沒有。
還挺乖。
宋唯梔頭疼。
宿醉之後一大早起來還要上課,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四分五裂、現場表演裂開這個動詞了。
喝了姜來帶的蜂蜜水,宋唯梔緩了整整一節課。神色懨懨地吃完飯,她仿佛行屍走肉一般,腦子轉不動,眼睛也睜不開,像是大病了一場。
她決定等會兒回了宿舍,立馬爬上床,接著睡他個天昏地暗。
把餐具放回食堂角落的回收處,宋唯梔挽著姜來的胳膊,斜斜靠著,無精打采,跟沒骨頭似的。
樓梯間上上下下的人,十分吵鬧。
“你快點,去晚了體育館就沒位置了,我可不想站著看!”
“今天下午都誰啊?”
“於未和季淮頌!”
“法學院和商學院打比賽啊?那快快快,還走什麼啊,跑起來。”
大腦本來很困頓,仿佛運作太久的齒輪,突然被打掃清理並且抹上了油,轉得飛快。
宋唯梔幡然醒悟:“下午有籃球比賽。”
姜來把頭從手機里抬起來:“是啊,我剛要跟你說,我得去看,我答應於未了。”
“那太好了。”宋唯梔興致勃勃,感覺自己重獲新生,頭也不疼了,覺也不想睡了,帥哥美女治百病。
沒走出去幾步,手機振動兩下,她拿起來看,是邵丞安發來的消息,讓她下午去店裡。
“……”頭又疼了。
額角突突兩下,宋唯梔鬆開姜來的手,凝眸蹙眉,噼里啪啦地敲著手機。她可是記得,昨天這個人搶她的酒,沒讓她喝盡興。
【我沒空。】
簡短地三個字,敲得用力,仿佛是一字一頓的語氣,說得鏗鏘有力。
邵丞安秒回。
【籃球賽?】
靠。
他怎麼知道?
雖然她喜歡看帥哥美女,是一件顯而易見的事,但被他這麼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她總有種裸奔的感覺。
念及此,宋唯梔不自覺地挺直了身板,剛要正面回應這件事,沒想到聊天框裡又彈出了一條消息。
【有空再過來。】
驀地,宋唯梔心裡咯噔一下,這種感覺,怎麼很像職場劇里,上司要找下屬秋後算帳、暴風雨前的寧靜啊?
不至於吧,她昨晚也沒做什麼吧?她酒品一向可以的。
她……
她並不能確定她昨晚什麼也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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