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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主去的突然,未曾留下手諭。」夜曇拭去眼角淚滴,聲音喑啞得厲害,「只是在臨行前同我說,讓我接任閣主之位……」

「荒唐!這些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我怎知是真是假!閣主死前只有你在場,我看就是你謀害閣主,伺機奪位!」

「陸護法說話也得講證據!」沈空青猛地站起,正欲拔出腰間長刀,卻被夜曇按住了手。

「閣主靈前,莫動干戈。」她低低地啜泣了幾聲,仿佛悲傷不能自已,「當初我淪落風塵,飽受欺凌折辱。是閣主救我出了醉生樓,教我武功毒術。他信任我,關懷我,於我如父如友。如今他死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這閣主之位,我不感興趣,你們誰愛要便拿去。」

「師父不可!」沈空青勸道,「您雖不在意這些權勢虛名,可若是被某些別有用心之人搶去了,閣主泉下有知,想必也難以瞑目。您不為自己考慮,也當為閣主的遺願鬥爭到底啊!」

「你說誰是別有用心之人!」陸英素來沒什麼心機城府,見這二人虛情假意的演戲,愈發怒火上涌。

沈空青緩緩道:「閣主薨逝,陸護法您姍姍來遲,此事暫且不提。您不僅不為閣主的離世感到絲毫悲傷,反而一來便問起閣主之位,甚至在閣主靈前大吵大鬧。依我看,您才是想伺機奪位。」

「你!」陸英被對方一通詭辯說得啞口無言,只好使出最後的底牌,「無論你們如何狡辯,閣主終究是沒有留下手諭。既然如此,不如問問幫眾們的意思。」他在殿內掃視一圈,揚聲道:「若是願意支持我的,便站到我身後。」

對於幫眾的站隊,他有絕對的自信完勝夜曇。他進入千手閣十餘年,帶出來的新人不計其數,哪裡是那個根基未穩的黃毛丫頭能夠相比的;他如今左護法的地位,都是自己一刀一劍拼殺出來的,足以令部眾信服,不像那個借色上位一步登天的賤蹄子。

果然,他話音剛落,便有人動了,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劉堂主。他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他覺得劉堂主知恩圖報,堪當大用,以後可以考慮提拔他做護法。電光火石間,沈空青拔出長刀,割開了劉堂主的咽喉,血濺五步。

其他想要站到陸英身後的人頓住了腳步,陸英的神色也出現了僵硬。他剛想發作,夜曇竟搶先一步喝道:

「大膽沈空青!在這裡鬧事,是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嗎!拖下去,重打五十棍!」

沈空青跪下振聲道:「屬下一時衝動違逆閣主,甘願領罰。今後必定唯閣主之命是從!」

陸英未出口的話梗在了喉嚨里,好一招殺雞儆猴!殿中陸陸續續地有人跪下,跟著大喊道:「屬下唯閣主之命是從!」

眼前黑壓壓跪了一片,只剩陸英一人渾身冰冷地立在原地。夜曇於主位之上俯視著他,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陸護法,還有事嗎?」

大局已定,陸英只覺眼前一陣發黑,直挺挺地跪到地上。

「屬下……唯閣主之命是從。」

第2章

他回過身,卻沒有看見她的身影。她不是會到處亂跑的性子,他驀地慌了神,大聲呼喊她的名字,呼聲淹沒在人潮的喧鬧中。

三日後,丞相顧景曈的車駕抵達了蜀州。

南詔與大盛一向不睦,邊關戰事頻發。朝中以謝將軍為首的一派主戰,上書請求一舉殲滅南詔,自此便可百年無虞;而以顧丞相為首的一派主和,認為戰事禍及百姓,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發動,還是和談為上。兩派爭執不下,最終聖上決意聽取顧相之言,邀南詔前來和談,並將此事全權交予顧相負責。

顧相半月前便已動身趕往蜀州,並且寫了一封加急文書寄與蜀州刺史,提前安排好相應事宜,豈料在路上就聽聞了刺史遇害的噩耗。蜀州官員已經盡力封鎖消息,等他抵達再做決斷。他快馬加鞭日夜不休,終於將七日的行程壓縮至三日,到達了蜀地。

他三日未眠,仍舊顧不上休息,抵達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親自去驗屍。

驗屍台上躺著一具無頭男屍,屍體已經開始膨脹,表面浮現出青綠色的屍斑。脖頸處的斷面平整,傷口腐爛流膿,臭氣熏天,身上並無其他傷痕。

「據下官判斷,應該是職業殺手所為。」王參軍指著屍體的脖頸說道,「切口平整,下手之人的動作極為乾淨利落。現場沒有打鬥的跡象,屍體也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應當是趁刺史大人不備,一擊致命。」

「下官同意王參軍的看法,兇手定然具備極其豐富的經驗。」孫長史道,「下官詢問了刺史大人府上的人,當晚值夜的是刺史的貼身小廝松竹,他被人打暈了,並未見到兇手相貌。而府上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見到可疑人士,或者聽到可疑的聲響。」

劉司馬道:「刺史大人為官清廉,愛民如子,下官認為仇殺的可能性不大。倒是如今與南詔和談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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