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盼瀅帶著人,沈空青又身負重傷,蔣辰安的速度自然更快,一炷香後便已與他們會合了。
「既然脫險了,我再發個訊號告知薛家的兩位姑娘。」蔣辰安翻出一支形制為尖頭的焰火,竄上夜空的火光竟然是藍色的。
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號,紅色焰火為遇險,藍色焰火為脫險。收到其他人的焰火後,便放出一支同色焰火作為回應。
直到四人離開火場,仍沒有收到薛家姐妹的信號。柳盼瀅急得跺了跺腳,蹙眉道:「她們怎麼還沒有回應,會不會也被官兵纏上了?」
「那些官兵要的人在我們這兒,按理說不會找上她們。」蔣辰安垂眸略一思索,就排除了這一可能性。「我再燃一支試試吧……」
他一面說著,一面拿出焰火。正欲點燃,忽然一陣勁風自寂夜中襲來。
此時烏雲遮住了月光,又沒了火光的映照,四下里皆是漆黑一片。蔣辰安看不清來人的路數,只能急忙閃身避過,那勁風卻隨著他身形一晃,一把將他手中的焰火捲走了。
蔣辰安的神經瞬間繃緊,右手已握上了長劍的劍柄,卻聽得一個清冷的女聲道:「是我們!」
這聲音……除了薛清平還能有誰?
那襲來的勁風原是薛清樂手中的長鞭,她從鞭上解下那支焰火,慶幸地鬆了口氣:「得虧我和姐姐及時趕到,沒讓你們把這信號發出去,否則麻煩可就大了。」
蔣辰安不解她話中之意,皺眉問道:「什麼麻煩?」
「爹爹傳訊於我們,東郊大火引起了巡防營的注意,端惠公主已帶人前來滅火。我們方才正在探查這位殿下的位置,故而不敢燃焰火回應你們。她如今距此不過五里,我們找到一條遠路,從那裡繞回去,應該可以避開她。」
說到這裡,她驀然發覺沈空青一行中少了一人,不由困惑道:「對了,佩蘭姑娘呢?」
回答她的是死寂般的沉默。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眶一酸,聲音也有些發顫:「不是說劫個馬車嗎,怎麼會……」餘下的話哽在了喉嚨里,再說不下去了。
這個話題壓得在場所有人喘不過氣來,仿佛連周遭的空氣都沉重了幾分。半晌,柳盼瀅緩緩呼出一聲嘆息,輕聲道:「清平、清樂,勞你們在前帶路,我們回府中再說吧。」
夜色已深,仲明提著一盞昏黃的孤燈候在別院外,不住地來回踱步,時不時翹首環顧四周。他年紀雖輕,卻也經歷過不少風浪,鮮少露出這般焦灼的模樣。
噠、噠、噠。極輕的腳步聲隱隱傳來,仲明循聲望去,只見幾道熟悉的身影自街角轉出。他壓低聲音呼喝幾句,隱於暗處的家僕們便依次現身。
一個年紀輕的小廝跑回院內,忙不迭地去請大夫;兩名婢女接過了柳盼瀅背著的婦人,將她安置在春凳上。仲明提燈去照,只見她雙眼緊閉、渾身是血,已經人事不省。
眾人見狀,心中俱是一緊——這婦人是最重要的人證,若是她死了,今日他們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費了。
沈空青率先按捺不住,急忙上前兩步,腳步踉蹌得近乎站不穩。
柳盼瀅面色凝重,俯下身伸手去探婦人的鼻息。
「她怎麼樣?」沈空青急切詢問道。他分明虛弱得很,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一雙眸子銳利如刀,只緊緊盯著那婦人。
感覺到仍有呼吸拂過指尖,柳盼瀅如釋重負地道:「放心吧,人還活著。」
聞言,沈空青胸中懸著的那口氣終於鬆懈下來,一頭栽倒了下去。
第50章
一口血沫啐到刑部侍郎臉上,他嫌惡地皺緊眉頭,立馬擦去那粘稠的液體。……
一口血沫啐到刑部侍郎臉上, 他嫌惡地皺緊眉頭,立馬擦去那粘稠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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