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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她輕聲回應,闔了眼眸吻上他的唇。她的眼睫輕輕顫抖,像是只振翅欲飛的蝴蝶。

她已準備好了迎接接下來的一切——卻不料下一刻,扣在她腕間的力道一松,身側的床榻往下沉了沉。

姜闌睜開眼,卻見顧景曈倒在她身旁,雙眸緊閉,似是已暈了過去。她連忙去探他的脈象,他的脈搏跳得極快,但好在無甚兇險;想來是下藥之人沒控制好藥量,下得太重了。

即便是在昏迷中,他仍皺著眉,極難受的模樣。

姜闌嘆了口氣,輕輕撫平他的眉心。怕他狀況有變,姜闌不敢就走;直到他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她才終於從榻上起身,出了房門。

仲明卻並未守在房外,她直走了十丈遠,才看見他站在拐角處,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唯恐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動靜的模樣。

姜闌覺得好笑,同他解釋道:「別亂猜,什麼都沒發生。你去守著景曈吧,若有什麼變故,再來叫我。」

仲明應下,一路往自家主子的臥房去了。

姜闌踏上遊廊,一股不知是酸澀還是慶幸的莫名情緒席捲上來。她眼眶有些發酸,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後院走去。

正怔愣間,忽聽得仲明在身後喚她:「姑娘!姑娘!」

她忙不迭停下了腳步,回過身緊張地詢問道:「怎麼了?景曈身上的藥性又發作了嗎?」

「倒不是這個。」仲明避開了她的目光,低聲道,「姑娘方才說,什麼也沒發生?」

姜闌不明所以。

仲明頗有些不自在,臉上漲得通紅,囁嚅著問道:「那被褥之上,為何會有……」

「有什麼?」姜闌問道。

「落紅。」

這兩字他說得極輕,落入姜闌耳中,卻不啻於一道驚雷。

這怎麼可能?

姜闌急忙折返。如今房門大開著,屋內十分亮堂。她走近榻邊,分明看見她方才躺過的位置上,有一斑暗紅的血跡。

趙氏紙莊。

沈空青查帳查了大半日,趙堂主便候在一旁陪了大半日。直到他合上最後一冊帳簿,趙堂主終於敢出聲奉承道:「沈護法辛苦。」

沈空青向來不吃阿諛諂媚這一套,懶得回應他,只冷著一張臉轉達師父的意思:「按閣中舊例,各部應將三成的利潤交與總部。但閣主說了,念在你上回捐物捐了不少,本月只用繳一成即可。」

「多謝閣主,多謝護法。」趙堂主忙不迭地躬身行禮,連聲稱謝。

他話音剛落,便見沈空青已拔腿往外走。他連忙又道:「沈護法留步!」

沈空青不耐煩地瞥他一眼:「還有事?」

「上回去顧府拜謁閣主,屬下留意到閣主似乎愛喝蜀岡茶。」趙堂主滿面堆笑,沖手下招了招手,示意他們獻上二斤散茶來。「屬下命人搜羅了一些上好的,想孝敬給閣主。」

「你倒是有心。」沈空青冷哼道,「給我吧。」

第68章

姜闌回了房,坐於窗邊垂眸沉吟。今日之事,實在是從頭到尾都透

姜闌回了房, 坐於窗邊垂眸沉吟。

今日之事,實在是從頭到尾都透著蹊蹺。她思索良久,始終未能想通其中關竅。

蒹葭與白露一進屋, 便看見她怔怔出神的模樣。

怕驚擾了她,只蒹葭小心翼翼地出聲喚道:「姑娘。」

「嗯?」姜闌的思緒尚且游離在外,只從鼻腔里悶悶地應了一聲,仍舊漫不經心。

「姑娘可是乏了?」蒹葭問道, 「不如我命人備好熱水, 姑娘沐浴完, 就去睡下歇息。」

她這提議倒是稀奇。

姜闌不明所以:「眼下才到申時,天都還沒黑呢, 哪有這麼早沐浴歇息的?」

「姑娘若覺疲憊,不必強撐到晚上。」白露亦輕聲勸道, 「我聽長輩們說過,女子初經人事, 身上乏累是極尋常的。」

姜闌愣了愣, 終於明白她們言語中的意思:「你們也以為我和景曈……」

兩名婢女笑而不語, 神情頗有些意味深長、耐人尋味。

姜闌長長嘆出一口氣,無奈地解釋道:「這是個誤會, 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好啦好啦,」蒹葭瞭然一笑, 向白露道,「明知道姑娘麵皮薄,你就別說了。」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白露反倒來了勁, 極為驕傲地挺起胸脯道, 「姑娘今日落了紅,就該宣揚出去, 狠狠地打那些造謠姑娘不潔的人的臉面……」

沒料到她嘴上竟是沒把門的,連這也說了出來。蒹葭急忙用胳膊肘重重地拐了她一下,阻止道:「你說什麼呢!」

白露這才發覺自己一時口快,竟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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