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
端惠才不去猜,直接揭開了盒蓋:「黃燜鱔魚、海棠鮮口蘑、蝴蝶海參……你打聽了我的喜好?」
「此前向皇后娘娘進賀表時,捎帶著問了一兩句。」謝元清道,「殿下是在宮裡長大的,吃火房的飯菜,未免太委屈了。」
「口腹之慾於我無甚要緊,你以後不必再送了,莫讓旁人覺得我作風奢靡。」
「做夫婿的給自己妻子送飯,算什麼作風奢靡?」謝元清揚眉一笑,捉住了端惠的手,臂上一使力,欲將她拉入自己懷中。
孰料端惠竟穩住了下盤,筆直地立在原地,疑惑詢問:「你拽我作甚?」
謝元清扶額。他家殿下平素聰穎敏銳,怎麼唯獨於感情之事上一竅不通?
罷了罷了,謝元清認命地站起身,伸手擁她入懷:「我是覺得殿下很可愛,突然想抱抱你。」
端惠身披金甲,而他只穿著絳紅蹙金長袍。隔著堅硬的甲冑,他溫熱的身軀似乎是如此的脆弱,像是頭狼卸下警惕後攤開了肚皮,就這樣輕易地將自己的柔軟之處展露人前。
她心中沒來由地怦然一動,抬手推開他時,耳尖隱隱有些泛紅:「抱夠了嗎?」
謝元清忍不住笑出了聲,從善如流地鬆開她:「我今日過來,是有事要問殿下。」
「什麼事?」
「你的副將能不能接手你在巡防營的事務?」
「謝將軍,」端惠冷下了臉色,皺眉看他,「在同你成婚前我就說過了,我不可能放棄巡防營的職務。謝將軍若想要賢妻良母,還是另覓佳偶吧。」
謝元清怔了怔,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在生什麼氣:「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他急忙軟下語調,好言哄道:「怪我沒說清楚。北邊恐怕有一場仗要打,我是想問問你,巡防營的事能不能擱下,願不願意與我同去?」
「原是如此。」端惠恍然,為自己方才的誤解心生內疚,「抱歉,我剛剛還以為……」
「我明白,殿下不必解釋。」謝元清瞭然一笑,「我也想要殿下知曉,我喜歡你驕傲昂揚,喜歡你英勇卓絕,喜歡你同我如出一轍的凌雲之志。所以,我永遠不會讓你囿於宅院。如違此誓,我謝元清天地共誅。」
端惠的眸光閃動了一瞬,她垂下眼帘,亦笑了笑:「崔副將堪當大用,將巡防營交與他,我完全可以放心。」
「你答應了?」
端惠頷首道:「當然,你不是知道嗎,我素有從戎之志。不過迄今為止,我還沒有上過真正的沙場。」
「只是缺乏些經驗而已,殿下武藝高強,又熟讀兵書,定然可以一戰成名。」
「我倒是有些好奇,」端惠抬頭望向他,「你是怎麼知道要打仗的?」
「這個啊,是因為北狄潛伏在京城的眼線,竊取了兵部的布防圖……」
「你說什麼?!那人抓到了嗎?布防可有泄露?」端惠極度震驚之下,拋出了一連串問題。
謝元清連忙補充:「那布防圖是假的。」
端惠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勉強平復了心緒。她略一思量,便釐清了前因後果:「所以是你提前換了假的布防圖,故意讓細作竊走。待他回國傳達這一情報,北狄定會發兵攻打我大盛。」
謝元清點了點頭,接著道:「到時候,我們先預設埋伏,再佯作不敵、誘其深入,最終將敵軍一舉殲滅!」
「倒是好計謀,若能成功,定會大挫北狄國力……你想出來的?」
謝元清坦誠相告:「布防圖是顧景曈的主意。」
「殿下!不好了!」崔副將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剛剛傳來消息,京郊南市的煙花鋪發生爆炸!」
「死傷如何?」端惠眉頭一皺,當即詢問。
「據報官的百姓說,如今已有死者一十三,傷者二十有餘。」
端惠神情冷肅,將兜鍪往頭上一罩,拾步便往外走。
謝元清三兩步跟上她:「我與殿下同去。」
當巡防營趕到時,爆炸的中心已是一片廢墟。周遭的百姓俱已疏散,附近的道路也封鎖了,不許任何人靠近。
端惠問道:「傷者都送醫了嗎?」
崔副將回稟:「皆已送醫。」
「爆炸的原因是什麼?」
「尚不知曉。」
「現場情形如何?」
「死者不止十三人,靠近爆炸點的幾人已被炸成了殘肢肉末,外圍死者才留下了較為完整的屍身。我們勘察後發現,大部分死者健碩強壯,似乎是習武之人,且身上都有搏鬥傷。」
「這樣看來,人為的可能極大。」端惠道,「我去稟明父皇,請刑部和大理寺來協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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