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染說著,自己紅了耳朵。
主持人道,這個環節原本是有的,後來被沈先生拿掉了,估計是覺得當眾親吻不好意思,或是比較俗氣?
沈冽沒講為什麼,所以主持人也只是猜測。
既然沈冽這麼定了,那應該有他的道理。
陸染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沒再提起這事。
-
晚上沈冽到達時,主島的一間海上酒吧里,已經為他開起單身Party。
沈冽推門走進酒吧,見到一屋子人。
有宋徽和宋年兩兄弟,以及圈子裡跟他同輩分的一些男性朋友。
看見主角出現,現場氛圍又被點燃,各個都擠上來敬酒道賀。
沈冽依舊眉間淡漠,眸底清冷,絲毫不外露多餘情緒,但會把別人敬上來的烈酒,都一杯一杯乾了。
眾人知道,這對沈冽來說,已是格外異常的表現。
他們都知道沈冽的習慣,你若組局邀請,他會參加,但到了現場,角落一坐,不融入不參與,主打一個「旁觀者清」。
沒人敢強迫他,更沒人敢勸他酒。
他通常只是安靜坐著,有時連酒也不會喝一杯,偶爾心情好,倒是會在走前把全場帳結了。
沒人知道沈冽到底是喜歡這種場合,還是反感。
說喜歡,他從來只當一個旁觀者。
說反感,就算沒有朋友組局,他下了班,一個人的時候也經常去酒吧。
越是鬧騰的酒吧,反而去的越勤。
有時,
上一刻,眼前還是亮如白晝的無影燈;
下一刻,他人已置身酒吧五光十色、觥籌交錯的迷濛暗影中。
上一刻,面前還是安靜、麻木的軀體,血淋淋的內臟,沒有溫度的器械;
下一刻,那些迷濛暗影里,鮮活的人們大笑、大罵、扭動、糾纏……
宋徽曾問過沈冽:「冽哥,你光看我們玩兒,不覺得無聊嗎?」
當時沈冽面前,一個男生正馱著一個女生在做伏地挺身,男生故意加快速度,女生尖叫連連。
他目光淡淡,眼底幽遠平靜,回道:「不無聊,很有趣。」
……
一口氣幹完這許多酒後,沈冽感覺微醺,一手虛扶著額。
現場話題,不可避免地繞向了婚禮的女主角。
當第一個人提起時,眾人見沈冽臉色無異,緊接著一個個全都喧鬧地誇讚起來。
「還是冽哥有福氣,嫂子那麼漂亮,膚白貌美大長腿。」
「冽哥我跟你告狀,訂婚宴那天,嫂子一出來,這兒有幾個都他媽看傻了,可惜那天你不在。」
「那天還有人不知道,跑上去勾搭,給我聽見笑死了,我說你小子不想活了,還想挖冽哥牆角?」
「我錯了我錯了冽哥,我當時真不知道那是嫂子,她一個人站在門口那立牌旁邊,看了好久牌子上的名字,像不認識似的,我心想這肯定不是啊……」
沈冽緩緩垂下眼帘,眼前浮現女孩獨自站在立牌旁邊的畫面。
「你未婚夫呢?沈冽呢?沒來?訂婚宴你一個人?你一個人怎麼訂婚?」
那天,肯定有人這樣問她。
問得她手足無措,杏瞳慌亂。
沈冽抬手,把杯子裡剩下的酒喝完,暗暗地想,自己是個混蛋吧。
拿起旁邊的酒瓶,他又倒了滿杯威士忌。
燈光投影在對面的玻璃窗上,映著酒吧門口位置,一襲白裙閃過。
沈冽注意到,微不可見地,勾唇淺笑。
眾人還在夸。
五花八門。
「冽哥,真是羨慕你,有個這麼漂亮又乖巧的妻子,這種好事什麼時候輪到我啊……」
宋年醉醺醺道。
沈冽知道門外人正聽著。
微醺的酒勁,讓男人起了一絲捉弄對方的活躍念頭。
男人翹起二郎腿,修長指尖抵額,手裡提著那杯威士忌,似醉非醉冷嘲道:「她哪裡好,嫩得像朵沒有韻味的花苞。」
「原來冽哥喜歡有韻味的熟女型的?」有人笑,「那以前那誰——」
沈冽盯著窗戶上的投影,暗道,看你還藏不藏得住。
果然,白裙翩然而至他座位旁。
屋裡靜了兩秒,紛紛起鬨叫起來。
「嫂子來了!」
「嫂子這裡可是男士單身派對啊!」
陸染抬手撩了下頭發,笑道:「路過聽到這邊這麼熱鬧,忍不住進來看一眼,順便跟大家說聲感謝,我干一杯,大家繼續玩。」
沈冽不動聲色地,抬眼瞧著女孩兒的淨白臉龐,笑意和寵溺全從眼底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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