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猶豫片刻後,終於還是讓開了道路,但心中那份義氣,驅使他做出了最後的掙扎,用盡力氣喊了一聲:「有人來了!」
這一聲呼喊,既是對李琚的警告,也是對自己勇氣的一種證明。
小巷的深處,夜色仿佛更加濃郁,似乎真的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低沉而模糊的交談聲,逐漸逼近。
趙光裕拎著一根血跡斑斑的長棍,氣勢洶洶地朝巷子口走來。他的臉上帶著幾分猙獰的笑意。
當他看見李琚的那一剎那,囂張的氣焰就像被突如其來的冷水澆滅,整個人頓時有點蔫了。
趙光裕停下腳步,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謙卑。經過上次與李琚的交鋒後,他已經深知李琚的身份背景非同小可,自然不敢再像之前那樣肆意妄為。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為何在此?是否有何指示?」
李琚卻沒有理會他的問話,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便直接走入了巷中。
很快他的視線定格在一個角落,那裡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子。那男子面上全是血,頭髮凌亂地貼在額頭上,已經看不清原本的容顏。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斷氣。
李琚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查看那男子的傷勢。
趙光裕見狀,心中不禁一陣忐忑。他意識到自己這次可能又惹上了大麻煩,不禁暗暗後悔。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站在一旁,等待著李琚的下一步指示。
李琚起身後,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第一句話就說:「把他送到醫館,然後所有人跟我去衙門。」
趙光裕在李琚往巷口走去後,狠狠地瞪了剛才在巷口攔截的那個人一眼,仿佛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他身上。那個人嚇得一縮脖子,不敢直視趙光裕的目光。
一行人來到衙門後,自然是秉公辦事。律法對於打人的判罰並不重,而且傷者在送到醫館後也只是暈倒了,並沒有生命危險。
經過一番審理,幾個人因為打人被罰了銀子。雖然罰金並不多,但是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趙光裕在李琚轉身離去,背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的那一刻,惡狠狠地淬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臉上的表情扭曲而憤怒。
這李琚未免也太囂張,仗著自己身份尊貴,就可以三番五次地讓自己在眾人面前顏面掃地。
每當想到自己在李琚面前那副畢恭畢敬、畏首畏尾的模樣,趙光裕就覺得胸中一股無名之火在熊熊燃燒。
他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哼,別以為有了個高官的身份就可以為所欲為,我趙光裕也不是好惹的!」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找回自己的場子,挽回失去的面子。
趙光裕開始在腦海中搜尋可以利用的資源,思考著各種可能的對策。
他意識到,硬碰硬是行不通的,畢竟李琚的身份擺在那裡,自己貿然行動只會是自討苦吃。於是,他開始琢磨起一些更為隱蔽、更為狡猾的手段來。
趙光裕惡狠狠地往趙府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臉上的怒意仍未消散,心中對李琚的怨恨如同野火燎原,難以平息。
正當他快要到趙府的時候,恰好遇見了裴溥原正在送昭令聞回趙府,裴溥原一臉捨不得,不時低頭與昭令聞低語。
這一幕,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趙光裕心中的陰霾,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既能報復李琚,又能讓昭令聞不好過的辦法。
—
裴溥原依依不捨地在昭令聞的臉頰上印下一吻,眼中滿是不舍說道:「我真的不想走。」
昭令聞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試圖安撫:「好啦好啦,快回去吧。」
就在這時,昭令聞突然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明天我要去店裡忙一會兒,可能就不能陪你了。」
裴溥原一聽,心中的不舍瞬間加劇,他開始作起了可憐狀,眉頭微蹙,眼神中閃爍著幾分委屈與不舍。
他像是被遺棄的小狗一樣,緊緊拉著昭令聞的手,仿佛一鬆開,她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正當兩人難捨難分之時,趙光裕不合時宜地出現了。
他邁著輕快的步伐走近,臉上掛著一副與裴溥原頗為熟稔的笑容:「姐夫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好撞見你們了。」
說完,他的目光在昭令聞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卻並未再多言語,只是那眼神讓氣氛略顯微妙。
裴溥原雖然心裡對趙光裕的出現有些不悅,但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點頭以示回應。
趙光裕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氣氛中的微妙變化,反而像條搖著尾巴、試圖引起注意的哈巴狗一樣,圍在裴溥原身旁,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裴溥原內心的忍耐已經接近極限,他也不想等會兒趙光裕有機會與昭令聞單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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