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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什么?”
揽着她的人叹笑一声:“孩子呀,你想养吗?左右我俩是生不出,秦福已经说了亲,往后他的孩子抱养一个来也无妨。”
柳舒直笑:“你小时候欺负他就算了,怎么连他孩儿都要占的。我才不养,麻烦得紧,养只猫儿都愁得慌,更别说孩子了。”
她腾出摸猫的一只手,抬上去挠秦姑娘下巴,转头笑:“怎么,才成亲三年,你就嫌我无聊,要找个小孩来打发时间了?嗯?”
猫毛惹得秦安猛打出一个喷嚏,吓得猫儿跳下柳舒腿就窜到门边去,秦安转头去笑它一声,道:“不敢,不敢,阿舒怎么能看着无趣的?我这不是怕你无聊。即是如此……”
她拍拍柳舒腰,侧躺下,给柳舒让出位置,两人面对面靠着,秦姑娘才又道:“秦福是个好孩子,我想着也不能便宜别人。不如这次就跟婶婶说我俩出去寻医,到哪儿去玩一玩,看一看。阿舒不是还有些朋友在江南?正好现下时节好,我们一起去。回来就跟婶子说,我俩没有孩子,将来家中房宅田产,都是留给秦福的,他怎么折腾是他的事。”
柳舒一愣,继而笑道:“你做主不就好?怎么还要跟我报备,我是什么悭吝的堂嫂,这点东西都不肯给他的?”
秦安将柳舒给她那璎珞长命锁掏出来:“阿舒跟我结发在这里,家里不是也有你的一半?自然要问过主人,才能给他的嘛。这样,我俩往后就留够自己吃用的,其他的地让秦福自己种去。他年纪轻,能多攒些最好。大伯也不用愁他两兄弟硬要争家产的事。”
她收好东西,抱着柳舒亲一亲,邀功似地:“你看,秦福不过有一个前娘生的哥哥,家里就这样麻烦,还是我好吧?算来算去就一个,什么烦心事都没有。如今也不要孩子,往后连那儿孙不孝的糟心事也不必忧愁。”
“是,是,”柳舒给她逗乐,“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这两日田里插完秧,也不必去算什么时候回来忙,”秦大只笑道,“秦福得了好处,总得出力才是。我跟婶子说一说,今年收成阿福拿一半,他帮我们看地收拾家。我俩痛痛快快、开开心心地去玩。要先去一趟阳泉,和爹娘说一声吗?”
柳舒一拍掌:“正好,就当我们两个送他小子的成亲随礼了。才不去找爹娘,叫人托个话就行,我娘要是若把我俩拘在阳泉看病,那可就插翅难飞。我俩玩够了再回来,任她生气也没法子。”
她是家里当家的主,秦安自然随她心意。如此,就算说定了婶子来敲打的这件事,秦安自去田里忙农事,柳舒和婶子这几年混惯了,拿捏得住婶子心意,她自去和卿婶说细处。
两人商定好,真就忙活起来。夏日衣衫轻薄,装上三两件换洗就是,银钱带些散碎的在身上——她俩成亲时,柳复夫妇给的那些大银锭,秦安一早存在了钱庄里,不急用时不取,现下只把兑银的票凭和章子装上就可。
柳舒另收拾了几件素银的钗簪,可抵作银钱,以备不时之需。另有户牒文书,贴身收好,她俩此番远行,还得到官府报备一下,拿上县爷盖章的路凭。柳舒成亲不过三年,县太爷还是跟她爹喝过茶的那位,到镇上再去说,想来也是时间充裕的。
她如今不同往日,都是不知往何处去的行旅之途,却大有不同。昔年从家里出来,那是实打实地逃难,大抵知道是要去江南的,去了做什么?一点儿头绪没有,半道上给秦姑娘羯下来,竟就这般舒坦地过了四年。如今再往江南去,也不知去玩点儿什么,几时能回来,但因着秦姑娘与她一道,就只剩下了欢喜,一点儿感怀也无。
她俩是三月头出发的,家里钥匙连着猫儿一起交给了秦福。循着柳舒几年前要去苏州的水路,路过兰林渡时候,秦姑娘还没忘笑一笑她当年走岔了路,兜兜转转竟然又回了花庙村。她打趣,自然没少得挨柳舒几顿锤,笑骂若不是她迷路,她哪儿来的媳妇可娶。
自闽州府向东,穿天门峡,水路迢迢一千里,清晨雾气氤氲,如坠仙境,日头渐高,江雾渐渐沉进水中,散入两岸山林里,船家炉子上炊饼炙鱼,吃上顿早,才起锚开拔。水势涛涛,一日能行数百里,越山翻岭,过村经寨。她俩有时也在河边的小村上停一停,买一些渔家的东西来吃,水里生的不比地上少,花庙村那河里向来只有些鱼虾蟹,柳舒每每去河边,净抓来玩,一点儿也不吃。
行到苏州正是三月中,柳舒懒得带秦姑娘去见她那些多不联系的手帕交。过年时回阳泉时偶尔撞见,点点头也就罢。她俩绕着苏州、杭州、扬州转过一圈,大都没个定数,今天在山上住道观,过两天也许就在西湖边上吃鱼了。闽州等地不见东坡肉,倒是有蹄髈,文雅的叫法许是东坡肘子的。秦姑娘吃饭归吃饭,有时候瞧见柳舒哪里多动了几筷子,俩人四五天就逮着这个菜吃,吃完几顿,秦姑娘能偷学个八/九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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