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怔愣在原地,沒想到方執亦會說的那麼直白。
一時間他竟不知該怎麼開口。
氣氛陷入詭異的凝滯之中。
「阿亦,對於八年前,我只想問清楚一件事。」白季忽然道。
「嗯。」
「你和白文清熟嗎?」
「白文清?」方執亦把這名字重複了一遍,腦海中並未浮現出相對應的臉。
他皺眉思索,良久才不確定問道:「你弟弟?」
白季點頭,起身走到書櫃旁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方執亦。
「打開看看。」
方執亦拆開信封,裡面裝著幾張照片。
照片裡記憶中的白文清正在親吻一個少年,少年背對著鏡頭,看不到臉,只能看見雪白的後背和大腿內側點綴著的幾顆吻痕。
方執亦感到奇怪,白季為什麼要給他看這個。他帶著疑惑翻了翻後面幾張,突然間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張上。
少年這回露了臉,但他發現這少年竟長得和他一模一樣,就連胸口上的痣都在同一個位置。
第22章
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和白文清拍過這些?
完全看不出p圖痕跡啊……
方執亦難以置信,「這你是從哪兒來的?」
「白文清發給我的。」白季垂眸觀察他的表情。
看來方執亦對這件事這些照片並不知情。
「這是八年前你消失後他發給我的,當時我在米國,接到他打來的電話,他告訴我你是他故意安排在我身邊的,我問他你在哪兒,他說他也不知道,你和你的家人拿到錢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方執亦皺起眉頭:「他是編的,在你之前我從來都不認識他。」
白季安撫似地摸了摸他的頭髮,溫聲道:「我知道,我沒有相信,所以我那個時候回來找你,可你的鄰居也不知道你們去哪兒了。」
「我動用了所有關係想要找到你,我怕你出什麼事。」
「那段時間……我就像發了瘋一樣,誰的話也不聽,後來我直接去到白文清的學校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他打進重症監護室,然後被父親知道了,他覺得我不務正業,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對公司不管不顧,還和自己的弟弟動手,讓他丟了面子。」
白季再次半跪下來,一錯不錯地直視方執亦:「他聯繫了我母親,一起把我關了起來讓我反思,更不允許我提起你。」
「再後來,我把家裡所有東西都砸了,還打了守在門外的保鏢,父親實在氣不過把我關進精神病院,給我打鎮定劑,拿繩子把我綁在床上。他們都說我瘋了,精神出現了問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接受不了你的離開才會變得面目全非。」
方執亦靜靜聽著,心裡竟隱隱泛著疼,他緩了幾秒,才開口:「……抱歉。」
白季撫上方執亦的臉,發現對方沒有躲開,笑了笑:「不是你的錯,阿亦,我一直都沒有信過你是白文清特意安排在我身邊的。說了這麼多,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發生什麼,都有我陪著你,不要丟下我好嗎?」
「那如果我是白文清故意安排給你的人呢?」方執亦倏然道。
「那我也認了,阿亦,不管你是誰,我都希望你能給我陪著你的機會。」
一貫處於上位者的白季自願放下身段乞愛,要是以前,方執亦肯定毫不猶豫獻出真心,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他怎麼能不去考慮其他因素呢。
方執亦眼神閃躲,別開臉,輕聲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白季的手滯了一瞬,但並沒有多麼失落。
只要阿亦不再明確拒絕就好。
辦公室外是辦公區,現下外面黑的幾乎看不清方向,只能看到不遠處牆上的安全出口指示牌泛著幽幽綠光,更顯詭異。
方執亦把照片收進口袋,打算後面回家好好想想這組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正欲離開,剛到門口就又停下了。
他回過頭,發現白季已然恢復成平日溫和的模樣,正單手插兜,笑眯眯地看著他,仿佛剛剛的主動示弱和坦誠只是一場幻覺。
方執亦吞了吞口水,尷尬道:「可以送我下去嗎?外面有些黑,我看不太清。」
白季佯作思考:「現在已經半夜了,你確定要現在回去嗎?外面估計沒什麼路人了吧,要是再遇到壞人怎麼辦?」
方執亦對不久前發生的事情還心有餘悸,他的確不敢賭,於是靜默片刻道:「那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不好意思,我剛剛發現車鑰匙不見了,應該是打架的時候掉的,沒有車恐怕送不了你了。」
「……」
明明才說過要接送他回家的,現在又說沒車鑰匙送不了。
虧他剛才還對白季的表現心軟了。
真是男人的話不可信。
方執亦撇了撇嘴,全然忘記那會兒自己還說了冷漠的話來拒絕對方。
他抬起腳轉身離開,背影莫名看起來氣呼呼的,只留下一句:「我自己回去,不要你送。」
生氣了嗎?真可愛。白季無奈地笑了,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語氣中盡顯寵溺,「今晚在這兒住吧,你一個人不安全,我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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