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諸葛夫子頻頻皺眉,他愛笨學子也愛反應不及的學子甚至懶散些也無妨,但這等無理辯三分,明知是錯還要逞強的學子他是不愛的。
諸葛夫子想到那位自稱魏承「二嬸」的女子對魏承明里暗裡的貶低,想了想道:「這幾日可曾在家中讀書?」
「閒時在腦海中默背些夫子教導的,因著有些忙碌只有今早才練了字帖。」
諸葛夫子點了點頭,考問魏承幾句蒙學的知識,魏承面不改色的對答如流,他又道:「你入學堂第一日夫子授你《論語》,雖說還不曾給你講過,但你如今已經識字不少可能將其通篇背下?」
魏承頓了下,看一眼自打聽到他全部回答上夫子問題後就臉色非常難看的母子一眼,諸葛夫子卻道:「無妨,背你的。」
魏承早就將夫子贈與的第一本書看過數遍,沒廢什麼力氣便通背下來,背到一半諸葛夫子叫了停。
而魏志雙拳緊握,冷笑一聲:「不過是背書而已。」
諸葛夫子看他一眼,搖搖頭道:「你背《孟子》七篇用了多久?」
魏志一頓,磕磕絆絆道:「學,學子早就背熟了。」
諸葛夫子見他這樣就知他連這麼重要的四書之一都未背熟,輕笑一聲,只道:「你背這七篇許是要用兩月,而魏承怕是兩日就能通背,書背得快,夫子講解之後你作文章時隨意用取哪一句都可破題,也便不會在考場上抓耳撓腮,半晌也寫不出一個字。」
魏志哪裡會信眼前這個魏承能過目不忘?
他咬牙切齒的反駁:「夫子定是被他矇騙了,沒準是暗自下了功夫還想博得個神童的名號而已!」
諸葛夫子嘆息一聲,揮揮手道:「你走吧,我教不了你。」
「諸葛夫子!」
錢氏還想說些什麼,就見著知采知文已經冷著臉道:「請吧,這書堂的學東可是縣公的親生姐姐,你們若是想找事鬧事,儘管來犯!」
這話一出,母子倆都不敢再放聲,拿著滿地束脩匆匆走了。
待人都退了出去,諸葛夫子才嘆息一聲,感激的看著魏承和罐罐:「你們這兩個孩子,竟然將那等貴重之物說給就給了我們,夫子真是……」
罐罐乖乖道:「罐罐和哥哥,想要夫子和師娘好好的。」
諸葛夫子摸摸罐罐的頭,道:「日後你兄弟二人就搬來與夫子師娘同住可好?夫子師娘膝下無子,定會將你二人視如己出,做親生孩子一般照顧。」
「夫子和師娘很好,可,可是……」
罐罐敦敦跑到魏承跟前:「可是罐罐和哥哥有爹爹了,不能再認爹爹了。」
諸葛夫子又看向魏承,魏承默了默,道:「師長如父,師娘如母,饒是夫子不提,魏承和罐罐也會常常念著夫子師娘,我兄弟二人如今也在鄉野蓋房安家,茂溪村中也有叔伯親友照拂,夫子不必擔憂我二人處境。」
如此,諸葛夫子便是明白這兄弟二人是不想認在他膝下,不免有些遺憾,可也道:「如此也好,你們救了師娘猶如救了夫子,日後夫子定會竭盡畢生所學也要好好教導你二人。」
魏承忙帶著罐罐給諸葛夫子鄭重一跪:「日後魏承也絕不會辜負夫子教導之恩,定會傾力報答。」
也是從這一日起,魏承和罐罐在書堂學過又要去諸葛夫子家中還要再學一會兒,就連厭學的罐罐也被諸葛夫子安排學上了極磨人的《倉頡篇》,不管再怎麼偏愛珠算也得識幾個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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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魏承和罐罐回到家不久就見著里正娘子秋哥兒還帶著溪哥兒來了,而溪哥兒懷裡還抱著兩包有琇味齋紅戳子的果脯子。
魏承不明所以:「這是……」
溪哥兒歡喜的將兩包果脯全塞到正虛騎著小狼瘋跑的罐罐手上:「小罐罐,你可真厲害,我們家的那頭大豬真下了十三頭小豬崽!十三頭呀,我做夢都不敢想!」
「真的呀!」罐罐捧著這兩包果脯子,高興但又很困惑道:「小溪哥,五個銅板,能買到這些嗎?」
溪哥兒忍了忍笑:「是呀,就是能買到這些!」才怪,他爹囑咐他和他娘要買些極好的,所以這點東西可花了好多個五個銅板!
對於好吃的那是別人說什麼罐罐就信什麼,他跑到魏承跟前:「哥哥你看,罐罐猜小豬崽,贏了小溪哥!」
里正娘子見魏承沒聽明白,於是上前喜笑道:「那天你來家中找你里正伯伯說蓋房墾地的事兒,這倆小娃就打賭那頭病豬能下多少崽崽,罐罐說十三頭,溪哥兒說六頭,約定誰贏了誰拿五個銅板給誰買甜果子吃。說來也是奇了,那頭病豬還真順利下了崽,不算死掉的一個,還真正正好好十三個崽兒!我們家養了那麼多的豬什麼時候下過這樣多的崽兒?這不溪哥兒就高興得不行吵嚷著和他爹說罐罐猜中了,你里正伯伯二話不說給了他銅子讓他給罐罐買果兒吃,還真是借了罐罐的吉言,這豬崽平平安安下來了,這家裡的夏稅也就不用愁了!」
她又摸摸罐罐的頭,笑道:「怪不得村人都說這娃是個有福氣的,隨便說一句話都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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