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有勞鏢頭了。」
魏承又想到自個兒的事,他道:「鏢頭,我練字時總覺得手腕不夠有力,字跡也覺得漂浮,不知可有磨鍊腕間的法子?」
佟鏢頭讀過幾年書,是會寫字識字的,於是領著魏承在涼亭落坐道:「你寫兩個字我瞧上一瞧。」
魏承便攤開筆墨紙硯,提筆落了「靜心」二字。
「雖說還算不上鐵畫銀鉤,可你練字不久就能把字寫的如此清俊通脫,我能看出你也是下過苦功夫的。」
佟鏢頭拿著字又好好看了看,點頭道:「不知你的夫子可說過你的字美則美,卻是浮著的,總落不到實處,長此以往也是不成的。」
魏承默了默:「夫子也是說過的,讓我在院中置一水缸,每日天未亮就要起來練字,我也的確有所長進,慢慢的也發覺了寫字漂浮這等毛病。」
佟鏢頭道:「我倒是有個法子,你問過你夫子後再決定要不要用。」
魏承隨著佟鏢頭去了鏢局後院庫房,他在前堂稍坐了坐,就見著佟鏢頭抱過來三塊石鎖。
瞧著是一塊比一塊大些重些的模樣。
「這玩意比翹關輕鬆些,也比翹關好拿使些。」
翹關也就是城門的木栓,長五丈,約數百斤重。
魏承道:「小子看書所知,孔聖人善用翹關,常言他以其之勁,可舉國門之關。」
佟鏢頭道:「你可想好要練這個?」
又玩笑道:「練了這個,以後怕就不是文弱書生了。」
魏承笑道:「外人都說武生無才,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我卻不愛聽這個,更何況聖人都被稱讚為「大力士」,我一個小小凡人又什麼忌諱的?」
佟鏢頭像是找到知音:「我也是不愛聽那些人背地裡說我們這些武生粗俗,老子會寫的字怕是比他還多呢!」
他又將這石鎖用的法子一一傳授給魏承,魏承忙認真記下。
這三把石鎖,一為四十斤,二為八十斤,三為一百二十斤,需循序漸進,不得貪快亂來,否則極容易傷了身體,落下殘疾。
佟鏢頭幫著他把石鎖放在驢板車上,兩人正往前頭走,就聽到有人急匆匆道:「師父,魏學子,了不得了,罐罐又和梁娃打起來了!」
「又打起來了?」
魏承和佟鏢頭走到練武場,就見著一眾豆丁漢子圍成了個圈,中間站著一高一矮的小漢子。
矮圓的是罐罐,高瘦的叫小梁娃,正是那日嘴欠被罐罐暴揍的小漢子。
罐罐往後退兩步,撓撓小臉:「你打罐罐,罐罐哥哥也會打你的!」
小梁娃抿抿嘴:「你和我比劃比劃,我若是贏了你,你以後也和我玩!」
「才不……」罐罐在人群中看到了魏承,小臉頓時一變,一板一眼的紮起了馬步,像是怒聲怒氣的哈一聲,然後小跑兩步朝梁娃踹去。
小梁娃切了聲,稍稍一側身,罐罐撲了個空,摔了個輕飄飄的屁股蹲,臉頰上的兩朵雪白肉肉都跟著顫了顫。
罐罐又回頭看一眼魏承,重新紮起馬步,給自個兒鼓勁兒一樣哈哈兩聲,胖手攥成拳頭放在腰間兩側,邁著小短腿又去踹人,預料之中的又被人躲了去。
圍觀的小漢子們都被逗笑了。
就連一開始和罐罐不對付的小梁娃都忍了笑,躲罐罐時都躲的慢了些,許是怕罐罐摔著。
佟鏢頭搖搖頭,笑道:「魏學子,你走開些,看看你弟弟還打不打了?」
魏承聞言往後退了幾步,罐罐起了勢的馬步頓時放下來,往復幾次,罐罐急了:「哥哥,哥哥別走,罐罐欺負完小娃你再走!」
罐罐可是聰明著呢,他哥哥不在,他可不會隨便和人約架。
魏承笑了笑走上前去,撲了撲罐罐屁股蛋上的灰,道:「這梁娃可是正經學過武的,厲害著呢,把他惹急了連著哥哥一塊打。」
「我,我不打你魏學子。」
小梁娃往前一步,給魏承行了個禮:「我那日不該說魏學子是病秧子,也不該說罐罐是小廢物,我知道錯了,你,你能不能讓罐罐也帶我一起玩。」
罐罐好玩的東西可多了,除了一些生肖泥哨還有九連環木匠鎖的一些好玩意,而且罐罐還會打算盤呢。
魏承看著罐罐道:「罐罐願意和小梁娃做朋友嗎?」
罐罐想了想,仰著頭看著比他高大半身子的黑小子,哼了聲:「你,可以做罐罐小弟。」
「小弟?」
魏承略有驚訝,真不知道罐罐是打哪學到這個詞,又看一眼笑開的小漢子們,便想到許是和這群娃娃學的。
「成,我做你小弟,不過做大哥要有做大哥的樣子。」小梁娃有些手癢,希望罐罐可以把那把漂亮的小青劍借給他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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