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糧一灑進雞圈裡吵鬧的雞群頓時安靜不少,魏承又從井邊拎來兩桶水倒在長條木碗裡,見雞群吃著正歡,他便跳進先前的雞圈裡摸出來小母雞今兒新下的五六個雞蛋,今兒罐罐想吃的雞蛋餅是有著落了。
做完這些活計還沒亮,他淨手之後才去書房靜心讀書。
吃過早食兄弟倆就趕著驢車去了鎮上,這一路上罐罐都睏倦的靠著魏承手臂:「哥哥,罐罐好睏噢。」
「春困秋乏夏打盹。」
魏承笑道:「困是正常的,不過等冬日下厚雪咱們許是就不用去私塾了,罐罐就可以天天在家睡懶覺。」
「罐罐不喜歡下雪呢。」
罐罐伸伸小手,晃晃小腳,又揉揉臉蛋:「會凍手手,凍腳腳,臉還紅紅的,好痛呢。」
魏承知道去年冬天他們在漏風的小草屋遭受的那些罪是讓罐罐記在心裡了,他道:「放心,今年咱們搬到嚴實暖和的新家就不會挨凍了。」
又想到什麼,道:「過兩日我就讓木匠叔給咱們做個四方車板,到時候再在裡面放個炭火盆,罐罐坐在驢車上也不會冷了。」
罐罐歪歪頭,來了點精神:「那可以在火盆里烤地豆嗎?」
魏承笑道:「自然是成的,不過那就得去鎮上再打個爐子爐盤,爐盤上面不僅能烤地豆還能熱雞腿雞蛋餅呢。」
罐罐歡呼一聲,想到好吃的才嘿嘿笑:「那罐罐也有點點喜歡冬天啦。」
說著話兄弟倆也到了濟民堂,魏承跳下來將驢車栓好,又把罐罐從車板上抱下來。
罐罐敦敦跑到藥堂門口,輕輕敲了敲大開的木門,見忙碌整理藥材的藥童看過來,捂著小嘴笑道:「是罐罐呀!」
藥童一笑,忙上前稀罕的抱了抱罐罐,又看向後頭跟上來的魏承:「瞧瞧,我有日子沒見罐罐,這娃娃還這麼胖乎乎。」
「不是一直胖乎乎。」
罐罐擺手手,不承認自己是小胖墩:「罐罐只是今天吃多啦!」
藥童憋笑,又上下打量下魏承,有點驚奇:「魏學子又長高了,再過兩日怕是長得比那些人高馬大的衙差還要高呢。」
「只長了一點點。」
魏承無奈笑道:「我才九歲再長也是長不過那些成人漢子的。」
藥童笑了兩聲,比劃兩下:「我九歲時才到你肩膀這頭,你這九歲可和我們不太一樣。」
魏承的確是比同齡甚至大他兩三歲的孩子高出一大截,想來也是隨了魏大年那個獵戶漢子。
他張望一下:「鍾掌柜可在?」
藥童抿嘴一笑:「師父家中有喜事,這兩日都不來坐堂,是她夫君沈郎中幫著來照顧咱們濟民堂。」
他將手裡的藥材放下,一邊擦手一邊道:「魏學子你倆先坐一會兒,我去後院喊沈郎中。」
魏承記得藥童說過這位鍾掌柜的夫君也是位深情人物,他與鍾掌柜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早年間沈郎中舉家搬到幽州城,後來沈郎中又因著堅持為亡父守家業的鐘掌柜回到這小小鳳陽鎮,說是如今比鎮上千金堂還要厲害的濟世堂就是沈郎中新辦的藥堂。
自從鎮上有了濟世堂,店大欺客的千金堂每況愈下,他們想耍手段都不成,說是這位沈郎中師承大家,許多疑難雜症他都能診治,比那些頑固急躁的老郎中厲害數倍。
一陣腳步聲起,沈郎中推開布簾出來,他面容清俊,臉帶三分笑,微微向魏承頷首,又看一眼罐罐,笑容更大了些:「這想必就是君兒常常念叨的罐罐了。」
罐罐不怕人,而且沈郎中面相英俊又不像是給小孩配苦藥的老郎中,向來喜歡美人美食美物的罐罐不設防的揮揮小胖手:「我就是魏罐罐呀。」
沈郎中順勢握住罐罐小手,手指搭在罐罐脈上探了探。
罐罐不明所以:「郎中哥哥摸罐罐小手做什麼?」
沈郎中道:「見你白白胖胖,小手肉也不少,郎中哥哥有些羨慕。」
「不要羨慕罐罐。」
罐罐微抬小臉,另一隻小手叉腰,十分自豪:「罐罐的肉肉都是哥哥餵起來的呢!」
又打量下清瘦的沈郎中,小罐罐好心道:「你要是想長肉肉,罐罐可以教你噢。」
沈郎中笑容不變卻對一旁的藥童道:「銀翹一兩、生甘草梢三勺,淡竹葉二兩……這藥十分苦,但是很有用處。」
藥童忙扯過紙筆寫了下來,見沈郎中說完又復念一遍。
罐罐有點懵懵,麻溜跑到魏承腿邊,感受到欺騙般大喊:「罐罐不要吃藥!不要吃苦苦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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