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一聽不用讀書,扔下小羊豪就顛兒出書房:「醃菘菜!醃菘菜!罐罐要醃大菘菜!」
魏承搖搖頭,笑道:「這頑皮貨。」
收秋的菘菜地豆都囤在地窖里,魏承沒讓躍躍欲試的罐罐下去:「裡頭味道不好聞,你在上面幫著哥哥接菘菜,好不好?」
「好!」
罐罐一口答應,又乖乖道:「哥哥可以再拿兩個地豆豆嗎?罐罐想和墨珠兒杏兒烤著吃。」
「可以,給你拿十個。」
今年他們家裡的大菘菜和地豆長勢十分不錯,雖說趕不上院子裡的豇豆茄瓜還有蔥苗旺盛,但是交完秋稅後自家地窖里的大菘菜和地豆也是壘得板板正正,一點也覺得稀少。
倆人都不怎麼喜愛醃菜,所以魏承也只拿上去五顆圓滾蔥綠的大菘菜。
醃菘菜前要把菘菜外頭的老葉髒葉都扯下去,還要將粗厚的菘菜根一道切掉,那剩下的菜葉子都進了驢子肚中。
罐罐抱著一顆大菘菜放在臉前:「哥哥,我們家的菘菜比罐罐腦袋還大噢!」
又把大菘菜挪到一旁,露出小臉,呲牙笑:「哥哥,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看到了。」
魏承笑道:「你冷不冷,要不要回家把小帽兒戴上?」
「不要戴,會把罐罐的頭髮弄亂。」
罐罐小手指著圓潤順滑的髮髻:「罐罐等會兒還要去找溪哥兒渙哥兒玩呢。」
「倒是有日子沒見著溪哥兒了,等會兒咱們醃完菜,哥哥就帶你去找他們。」
他們將摘好的菘菜帶去柴房,待鐵鍋里的水沸騰起來,魏承便將菘菜根在熱水中燙一遍,又將菘菜尖兒又燙一遍,五顆菘菜倒是好燙,沒用上多少木柴,幾顆顏色由淺綠變得深綠的菘菜就被送進泥缸裡頭。
「一層菘菜一層鹽巴,壓著嚴實些,這菘菜就算是醃成了。」
魏承將清洗乾淨的石塊壓在小缸上,擦擦手道:「這就成了,走,哥哥給你烤地豆去。」
罐罐歡呼一聲:「吃地豆豆啦!」
.
次日清晨,罐罐又懶被窩了。
魏承早起練完石鎖讀完書,又將雞群和驢子餵上,做完這些活計便來到屋頭喚罐罐一次。
眼下早食都端上桌子,這娃娃還拱著腦瓜,撅著屁股陷在暖洋洋的被窩裡頭。
「快快起來,聽聞豆苗說二師兄他們回來了,今兒你可是要去武館的。」
小娃把自個兒藏成了蘑菇:「這不是罐罐了,哥哥認錯啦!」
魏承左右看了看,拿過牆壁上掛著的青木小劍:「好啊,既然不是罐罐,那我就用這把小青劍好好教訓教訓他。」
這話一出,罐罐蹭得一下從被窩鑽出來,他穿著單薄雪白的小裡衣,軟乎乎一團靠在魏承身上,撒嬌道:「不要打呀,你看看你,又當真了吧?」
「那你還懶不懶被窩?」
罐罐眼睛斜著哥哥手上的小木劍,頂著一頭毛炸炸的頭髮:「罐罐不懶了,罐罐現在就起來!」
「這才是乖小娃。」
魏承笑著順順他的頭髮:「再過十天半個月下大雪,咱們就不用去私塾了,到時候你想睡到什麼時辰就睡到什麼時辰。」
「真的呀?罐罐討厭雪天,這不是耽誤罐罐讀書練拳嗎。」
罐罐古靈精怪的皺著眉毛,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
「這話還都叫你說了。」
魏承笑道:「哥哥抱你去洗漱淨手,吃過早食咱們也該去鎮上了。」
年年雪前天氣都十分寒冷,烏雲密布,林中枯樹卷著山風,似要將每個過路人都凍掉塊肉下來。
魏承早有準備,給罐罐穿上厚厚的棉袍子,腳底的鞋子也墊了許多棉花,兔毛小帽和護手戴好,臉蛋也被蒙上層棉布,只露出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就這兒魏承還不放心,驢車後頭放著個裝滿木炭火的小爐子給他烤手。
罐罐笨拙的往驢車上爬,一連幾下都沒上去,沮喪癟嘴:「哥哥呀,罐罐變小豬了。」
「離著小豬還差遠了。」
魏承抬手將罐罐抱上去,囑咐道:「離著爐子遠些,莫要被燙傷手腳,在後頭不舒服就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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