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奶羹你聽話一點!」
罐罐已經拾掇齊全了,他穿著件青色的小冬袍,也襯著他臉蛋更為雪白,髮髻高高盤起,額頭飽滿似圓月,他一走過來就飄來股淡淡的桃香。
個子也從魏承膝蓋慢慢長到他胸前高矮了。
長大了也更愛美了。
「哥哥,我來!」
他欲搶哥哥手裡的馬鞭,圓眼睛彎了彎:「以前是哥哥趕車,罐罐長大了,以後就讓罐罐給哥哥趕車!」
魏承搖頭笑笑:「冬日天冷,哥哥趕車。」
「可是哥哥風寒才好些!」
「早就好了,且說本也不是什麼大病,藥都沒喝過。」
魏承只是覺得罐罐這身青袍不如小時候那套胖乎乎的棗袍暖和,不過孩子大了,想穿什麼便穿什麼,他也不想過多拘束他。
魏渝拗不過哥哥,只好乖乖上了後頭的厚棚板車。
馬跑得可比驢子快多了,尤其是是羊奶羹這等好馬,他們趕著馬車到鎮上時比往日快上不少時辰。
到了鎮上,兄弟倆便分道揚鑣,一個去與諸葛夫子說過兩日去府城的事,一個是去震金鏢局與佟鏢頭商量蹭鏢一事。
魏承先是到濟民堂抓兩幅跌倒損傷的好藥,今兒沒見著鍾掌柜,倒是見了個熟人。
「承哥!」
四年過去,當年和罐罐玩成一團的渙哥兒也長成大孩子了,他記得渙哥兒比罐罐還要大上一歲。
頭兩年渙哥兒就受了陳老爺子的牽線搭橋認了鍾掌柜做師父,聽聞鍾掌柜也很是喜歡渙哥兒,莫夫郎為了能讓渙哥兒少遭些罪,還特意在濟民堂附近賃了屋子。
渙哥兒抽長不少,從柜子里走出來,笑道:「昨兒罐罐來買一遭藥,承哥今兒怎麼又來了?」
魏承也沒瞞他,道:「過兩日要去趟府城,怕是照顧不得夫子師娘,便想著多買些草藥給他們備著。」
「還是那幾樣?」
渙哥兒嫻熟撿藥,又道:「承哥,你們去府城家裡怎麼辦?」
「家裡的雞群和驢子都送到羊莊去出不了差錯。」
黑狼定是要跟著罐罐的,就算他們兄弟不帶著,那狼崽子也會如他們當年去山上挖參一般在後頭偷偷跟著。
倒是墨珠兒……
「墨珠兒怎麼辦?」
渙哥兒眼睛發光:「過兩日鍾掌柜和沈郎中也要回府城探親,藥堂便關了門,我到時候也就和我阿爹一道回村里了。」
魏承哪裡不知道他的意思,遂笑道:「成,那到時候墨珠兒就有勞你和莫阿叔幫忙照顧了。」
渙哥兒笑道:「許久不見墨珠兒了,也不知道現在胖成什麼樣了。」
「有些沉,你抱他時要仔細著腰。」
魏承接過渙哥兒遞過來的四方草藥包,忽然就見渙哥兒東張西望一會兒,小聲道:「承哥,你這兩日可去了里正伯伯家?」
魏承稍愣:「不曾,里正伯伯可是出了什麼事?」
渙哥兒嘆口氣:「我聽我爹說里正伯伯自打入冬就犯了咳疾,說是年輕時候又種地又養豬累的。」
魏承近來在家中勤奮讀書又受了些涼,罐罐不讓他出門半步,他還真不知道里正伯伯生病的事,今兒回去定要去探望一番。
渙哥兒嘆口氣:「那日溪哥兒和里正娘子來藥堂抓藥,我見著小溪哥一直悶悶不樂,偷偷問過他才知道里正娘子如今已經開始為小溪哥尋覓媒人定親了。」
魏承微微皺眉:「我記著溪哥兒才十三?」
「尋覓親事哪裡是那麼好尋的?里正娘子疼愛溪哥兒,又害怕里正伯伯突然……所以便想著這兩年先給溪哥兒尋著好親家,也算是穩穩里正伯伯的心。」
渙哥兒撐著下巴,清秀臉蛋上有些迷茫:「爹娘老了,我們也長大了,反正我覺得長大一點也不好。」
離了濟民堂,魏承還在想著里正伯伯的咳疾,心下不免有些擔憂。
「魏師弟,何故如此心神不寧?」
不知不覺,魏承已經走到諸葛夫子家所在的小巷,回頭就見著孫覽師兄和李行謙,倆人身後的書童都抱著不少好東西。
魏承拱手行了個禮:「孫師兄,李師兄。」
李行謙和孫覽師兄都比魏承大上三四歲,眼下十七八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好年紀。
「魏師弟,難得見你出神至此,家中可是生了什麼事?」李行謙是真成熟穩重不少,他早就不再讀私塾,前兩年將家裡的幾個鋪子打理的井井有條,倒是應了那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也把李老夫人高興得不輕。
魏承與他們一道並肩走著,低嘆一聲:「家裡有位伯伯染上咳疾,久不見好,我心裡念著便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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