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得意:「怎麼不能?人養大的當然能聽懂人話!」
「歪理兒。」趙重笑道。
魏承跳下馬車,道:「我去守著黑狼,若是沒親近的人在跟前,它怕是不依,罐罐在車裡等哥哥回來。」
今兒天乾冷乾冷,魏承一點也不想讓罐罐下來遭罪。
「成,你們且去吧。」
趙重和魏承忙去找撒歡跑走的黑狼,魏渝則是在馬車裡拾掇棉被。
手碰到枕頭時就聽到一嘩啦,他左右望了望,悄悄將枕頭往裡藏了藏,這裡頭放著他們兄弟倆六十兩銀錢呢。
所謂鏢不走空,拿這麼多錢出門自然是為了在府城尋摸尋摸稀罕玩意兒,倒騰回鳳陽鎮賣上一賣,再者窮家富路,出遠門還是要多備些銀錢應急的。
此次出遠門,魏渝親自刨坑將小錢罐子藏在地底下。
這四年他們兄弟攢下二百六十兩白銀,有百來兩是前些年獵鹿和賣山參賣雞蛋攢下來的,還有幾十兩是黑狼獵狐和黑貂賺的,後來天旱買地和養羊賠賠賺賺,借給豆苗開肉鋪,花重金買羊奶羹,又從老羊倌手中買好幾隻母羊,花花攢攢,這四年家裡便攢下這麼多銀錢。
大花銷用攢的銀錢,像是吃喝就不用了,因著他在鎮上當鋪做小掌柜的活計十分輕鬆,當鋪早上和晌午還供飯供湯水,那一兩月錢純攢下來供哥哥買筆墨紙硯還有給長工開工錢,就這每月還能剩下六七百文呢!
「咕咕……」
外頭忽然傳來一道怪異尖細的口哨聲。
魏渝忙掀開布帘子跳出馬車,抬頭就見著不遠處山坡上站著密密麻麻的人群,竟然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將他們包圍了!
「小兄弟,救我!」
魏渝聞聲回頭,只見富糧莊子的少東家被一把彎刃抵住喉嚨,那匪徒黑瘦黑瘦,一雙賊目死死盯著他。
後頭的人還不知道前頭生了什麼事,眼下附近的鏢師按刀不動,啞聲勸著:「兄弟,有話好好說!」
「瞧著他肥頭大耳,就知道是這趟鏢的主子!」
黑瘦漢子扯著少東家不放。
「救我,救我啊!」少東家嚇得兩股戰戰,涕泗橫流。
黑瘦漢子看了一圈,視線又落在魏渝臉上:「你是誰?」
魏渝面不改色,道:「我是我。」
黑瘦漢子眼睛一眯,又道:「吃誰的飯?」
「朋友的飯。」
「穿誰的衣?」
「朋友的衣!」
黑瘦漢子嘿了聲,瞪著眼珠:「老子家住黑熊狗子嶺,只管殺人不管埋,小子想從胯/下過,嘩嘩啦啦的人頭落下來!」
這話剛落,不遠處的圍著山匪舉著刀哈哈大笑,像是在示威鼓氣!
魏渝視線落在後頭,冷靜拱手向天:「西北玄天一枝花,天下綠林是一家,大河小河匯江海,只吃魚草不見蝦!」
遠處山匪又笑:「娘的,是個小好吧噠!」(是個小內行)
黑瘦漢子吐口唾沫:「瞧你招子軲轆來,盤兒攝,報個蔓聽聽深淺?」(瞧你眼珠子亮,長得俊,報個姓名聽聽)
魏渝看著不遠處的鏢旗,鎮定自若說著黑話:「當家的辛苦,鏢把子震天響。」(我總鏢頭姓佟)
「蒙三當家!」
趙重的喊聲剛響起,就見著一道黑影猛地躥來。
黑瘦漢子眼一花,還未看清什麼,那剛剛還和他說話的小「好吧噠」,便被一瘦高的男子擋在身後,又聽一聲長嚎,竟有一頭威風凜凜的黑狼張著血盆大口,獠牙鋒利,死死橫在他們中間。
趙重知道道上的規矩,黑熊嶺的土匪不是見財就砍的匪徒,也沒早年間那般上來就打打殺殺,不過這等匪徒最不好惹,刀下的亡魂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蒙三當家認出趙重,摸摸腦瓜,眼珠滴溜轉:「不識字,不成想攔了佟掌柜家的鏢。」
黑熊嶺總共三大山頭,其中蒙大當家被佟釗打服過,雙方「把酒言歡」後,也約定但凡震金鏢局路過他們家山頭,會給兄弟們留下好酒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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