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那夫郎瞧著就是不靠譜的,今兒賣不出去就賣不宮中浩羔楞陶陶出去,剩下這兩頭母羊和小羊崽,咱們明兒再來賣!」
「剛剛六小子來說,晌午你大師兄請咱們兄弟吃酒樓,快,收拾收拾,咱們回宅子吧!」
罐罐撐著下頜坐在地上,抬頭看了看天,道:「他們會來的。」
罐罐話落,就見著不遠處傳來驢車的聲響。
來得不止是藍袍夫郎,他身旁還有個人高馬大的寬臉漢子。
那漢子應該就是老鑫肉鋪的掌柜的,也是藍袍夫郎的夫君。
「還好沒賣出去!」
藍袍夫郎拍拍胸膛:「家裡銀子不夠,我們倆口子好生東湊西湊了一番。」
罐罐露小牙笑:「知道阿叔會來,我也一直等著呢!」
寬臉漢子是個行家,來了也不多問,先是看了母羊的牙口,又撐著羊眼看了好一會兒,見著沒有眼屎泛紅才鬆手,最後又去看母羊後頭落下的糞便……
過了會兒他一邊擦手一邊道:「你這兩頭母羊一個四歲多,一個五歲多,越老越不好下崽,這兩母羊我給你九兩銀子,我再要兩頭公羊。」
這幾頭老母羊和下奶羊都是他們兄弟當初從宋家鎮老羊倌那便宜收來的,只要賣三兩往上一頭羊,他們兄弟就是賺的。
這老母羊定價五兩五,下奶羊要六兩。
魏渝沉思一會兒:「你不誠心,我們不賣。」
寬臉漢子往後看一眼,見著魏承冷道:「你弟弟乳臭未乾,根本不會做買賣,你們家誰說了算?」
一直安靜觀望的魏承淡道:「我們家我弟弟說的算,他說賣就賣。」
寬臉漢子抽抽眼皮:「你這小子!」
罐罐絲毫不退:「我這母羊只比公羊貴五百文,就是因為它們年齡長些,可這一身肥膘也是在的,且說還有三七機會能下崽,這麼大的便宜給了你們,你們不珍惜自是有人珍惜!」
那夫郎一聽,忙擰著自家漢子手臂:「人家小子話都說這樣份上了,你還墨跡什麼!你會養羊,你把母羊都養死幾隻了!」
「你!」
寬臉漢子掛不住臉,他真心覺得母羊是好羊,就是老了點兒,沉聲道:「再便宜五百文!」
「天這樣冷,我們也不想守這兒了,你將剩下兩頭小羊羔一併帶去,我給你便宜五百文!」
罐罐雪白小臉露出個笑:「咱們不打不相識,也算是交給朋友,等再過五個月我來幽州城,若是小羊種沒長好,我將銀子退你一半!」
寬臉漢子倒是沒問憑什麼相信你,許是覺得這兄弟倆生了副好相貌,又不像是江湖胡謅騙貨,遂道:「五個月會不會太慢了。」
「五個月後我兄長府試,我們兄弟定會再來府城。」
寬臉漢子和藍袍夫郎微微瞪眼:「若我沒記錯,這縣試還未考,你這就打算著府試了?」
罐罐得意道:「我哥哥讀書極好,小小縣試算得了什麼。」
又輕輕碰碰魏承手臂:「哥哥,是不是?」
魏承頷首淡笑:「五個月後我們會去老鑫肉鋪尋二位。」
許是因為魏承是讀書人的身份,那寬臉漢子有所考量,還是沒再討價還價,雙方互通了姓名,又交了銀錢,金掌柜夫夫這才離去。
這下板車上只剩下沉甸甸的銀子和四麻袋羊毛,從家裡帶來的十多頭公羊母羊一隻也不剩下。
海叔有些不解:「罐罐,你等著那金夫郎,為著就是將兩頭小羊種賣給他們?」
罐罐從家裡帶來兩隻品相極好的小羊種為著就是賣給一個能夠「結交」的人。
誤打誤撞尋到這不太聰明的藍袍夫郎。
他們兄弟早晚要來府城住一段日子,到時候賺錢的法子就出在這羊種身上,等到五月份再來府城,罐罐會將臘月出生的極好羊種帶到府城來,金家這條線也就能續上了。
金家也不是不會養羊,羊種不好,再怎麼精細養羊也是養不出來的。
事情未成,魏渝便有心藏拙,哈哈笑道:「可不是麼,剩下那兩頭羊羔子賣不出去豈不是砸手裡了!」
魏承看向罐罐,兄弟倆對視一眼,都知道對方心裡所想。
鏢局叔伯師兄趕著驢車馬車回了宅院,魏家兄弟便趕著驢子去到城中最大的布行將四大袋羊毛賣了,精細羊毛一斤百文,兄弟倆攢了好幾年的羊毛總共賣了七兩多銀子。
「大師兄在酒樓置了席面,那咱們也回去換身乾淨衣裳。」這身衣服沾了不少羊味,剛剛那布行夥計恨不得用鼻孔看兄弟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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