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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渝並不意外,笑道:「倒是不孬。」

眼見著院子裡的人漸漸散了,莫夫郎左右望了望, 像是還有話說。

「阿叔可是有事想與我說?」

莫夫郎點了點頭,為難道:「罐罐啊,你千里迢迢從幽州回來,按理說我不應該扯著你說閒話,可,可有件事我想麻煩你……」

魏渝垂眸一想:「可是渙哥兒的事?」

莫夫郎驚訝抬眸看他一眼,又重重嘆一口氣:「我只想著你與他一同長大,到底是打小的情誼,你能不能,能不能幫幫他……」

話到最後莫夫郎都有些哽咽。

魏渝覺得渙哥兒生病的事情比他想像得要嚴重許多,忙將莫夫郎請到堂屋,又屏退屋中做活的夥計。

他倒了一杯涼茶送到莫夫郎面前:「阿叔,有話慢慢說,若是能幫上我肯定幫忙。」

莫夫郎擦擦淚:「你們才走不久,那濟民堂的鐘掌柜就隨著沈郎中舉家遷至鄴城,臨走前還特意尋了我們,問我們願不願意讓渙哥兒隨她去鄴城學醫,可渙哥兒到底是小哥兒,我怎放心他隨鍾掌柜就這麼去了鄴城……

「沒過多久,這濟民堂就被千金堂的掌柜給盤了下來,更名為惠民堂,做的也是普通百姓的生意。坐堂郎中的兒子姓許,在藥堂做帳房,他年紀不大,瞧著面相只覺得他溫潤有禮,沒想到背地裡是壞了心肝的,」

「竟,竟然對渙哥兒說什麼要納他為妾,好在渙哥兒機靈,再也不肯去惠民堂了,我和你郎中叔還未殺到濟民堂,那許少爺竟然倒打一耙,說渙哥兒偷了藥堂草藥,那些明明與渙哥兒交好的夥計也都幫著許少爺說話,還,還污衊渙哥兒勾搭那賊人…公-眾-號高-唥-萄-萄…渙哥兒一氣之下就病倒了,不肯見人,我和你郎中叔也是沒有用,只得生生咽下這口氣……村人問起也只能用旁的緣由搪塞過去。」

原來這才是渙哥兒病的實情。

魏渝氣得拍桌:「豈有此理!這個許少爺欺人太甚,我明日就去給渙哥兒討公道!」

莫夫郎扯著魏渝的袖子要給他下跪:「罐罐,罐罐,這事聲張出去到底還是渙哥兒吃虧,不然你郎中叔真的會和那許少爺拼命,可世道如此,人言可畏,我也只想讓渙哥兒平平安安,也不求他成親生子,你的鋪子若是缺個夥計,能不能讓渙哥兒這次隨你去幽州躲兩年。」

「阿叔快起來,莫說什麼世道如此,皇親貴族的哥兒和女子中品性堪憂不在少數,可世人卻趨之若鶩,恨不得提鞋做奴,捧痰如金,說到底不過是嫌貧愛富,欺軟怕硬罷了!」

魏渝連忙拖著莫夫郎雙臂,正色道:「您放心,我會帶著渙哥兒堂堂正正去幽州,這個仇我也定給渙哥兒報了!」

莫夫郎震驚不已,眼淚簌簌落下,半晌才道:「罐罐,阿叔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

送走莫夫郎後,魏渝思慮片刻,心道還是將這事解決再去探望渙哥兒。

屋外傳來雲風的聲音:「小東家,解酒湯熬煮好了。」

魏渝接過道:「你們也跟著累了這麼些日子,回去和雲夫郎好好說說話,明日睡個懶覺,不必急著來伺候。」

雲風亮著眼睛應了聲哎:「小東家和大東家也早些歇息!」

魏渝端著解酒湯回到裡屋,就見著兄長撫額閉目坐在桌旁,他忙道:「哥哥可是哪裡不舒坦?解酒湯熬好了,哥哥喝上一碗,身子能舒坦些。」

兄長從不飲酒,也是今日長輩高興他才陪著多飲一杯。

魏承聞聲抬頭,那雙清冽眸中帶著沉沉醉紅,啞聲道:「無事。」

「真的?」

罐罐撐著下巴笑:「里正伯伯今兒是真高興,瞧著容光煥發,年輕許多呢,也是咱茂溪村多年沒出個秀才……擺宴也是為了給哥哥臉上添彩兒,不過哥哥從不飲酒,明後兩日可莫要再跟著那些漢子老爺喝上了。」

「我想著咱們要修繕祖墳還要上山點貨,羊莊還要一堆事情要做,我便將那兩日的酒席推了去。」

魏承將放涼的解酒茶一飲而盡,以帕子擦擦嘴邊:「我聽到你和莫夫郎說話了。」

「哥哥聽到了?」

魏渝握緊拳頭:「那賊子可惡!我定會給渙哥兒討回個公道。」

「明兒你我去官府置換名帖和領官家賞賜後再去尋李行謙。」

魏承起身腳步不穩,魏渝忙上前扶一把:「哥哥慢點,咱去尋李師兄做什麼?」

他恍然,笑道:「罐罐明白了,那廝不是仗著自個兒在鎮上有幾個銅子就耀武揚威,欺男霸女?可咱們到底是白身,也在鎮上也待不了多久,那李師兄和縣令大人是親戚,若是咱們兩方做扣,也定能讓他嘗嘗有理說不清,被旁人欺壓的滋味!」

魏承輕笑點頭:「是這麼個理兒。」

次日一早,魏家兄弟一道去到官府小六部置換身份名帖。

此次府城院試,在官學讀書的三人全都上了紅榜,孫覽師兄名次高些,張師兄稍低些。這二人怕耽誤讀書,饒是中了秀才也未歸家報喜,倒是都送來兩封家書讓魏承捎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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