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這樣。」
魏渝面上不顯,又哥倆好一般拍拍年輕掌柜的肩膀:「瞧著掌柜比我年長,我稱您一聲大哥,聽著你講起往事,我又想起自己白手起家這些年的苦楚心酸了。」
年輕掌柜怔了怔:「賢弟如此年輕,瞧著還未弱冠,竟然還白手起家?」
「我與兄長幼年喪父,親母改嫁,我們二人攙扶長大,如今能有這般成就也是上天眷戀。」
魏渝又道:「我在十二鼓樓的寅樓賃了一間鋪子,專賣山參和雪蛤,您家長輩採珠多年,若是想調養身子就去我的鋪子,到時報上我的名諱。」
他怕年輕掌柜不信,又從袖口抽出隨身攜帶的賃契和鑰匙。
「我可不是誆大哥,你若有缺,就直接去尋我就是了!」
年輕掌柜稍有驚愣的看著魏渝:「賢弟能在鼓樓那地界賃下鋪子,想來是對自個兒的生意十分有信心了。」
魏渝終於攀上正題:「我也是想問,大哥鋪中珠飾可不比十二鼓樓的差,豐隆街客流冷清,您為何不在鼓樓賃下鋪子?」
年輕掌柜嘆氣一聲:「鼓樓的珍珠營生已被明州人所控,我們豐隆街珠鋪曾經也去過鼓樓賣珠,可是沒過多久夜晚就進了賊人,那賊人倒是不偷,卻把我們的珍珠打得稀碎,潑上狗血,嚇得我們幾個掌柜趕緊帶著鋪蓋回了豐隆街。」
「豈有此理!難不成沒有王法嗎!」
「王法?呵呵。」
年輕掌柜低聲道:「那兒的珍珠營生正是鼓樓背後大老闆的生意。」
漕運部院的馬總督……
「我有一法子,許是能讓豐隆街的珍珠鋪子聲名鵲起,吸引外客。」
年輕掌柜懷疑的看向魏渝:「賢弟有什麼法子?」
他又一頓:「你莫不是想幫著我們在寅樓賣珠?使不得,使不得,這樣一來你的鋪子也會倒霉!」
「我哪裡懂珍珠營生。」
魏渝道:「我有意在山參雪蛤漆盒上做文章,玉石銀線早已買了回去,正需要大量珍珠,若是到時再在木盒上再刻制豐隆街清寶齋的字樣,那豈不是有更多人知曉你們的鋪子?」
年輕掌柜愣了愣,又問道:「你如何自信你的山貨能在鼓樓大賣?」
「大哥的顧慮我清楚,我這些日子走遍明州,沒見著有鋪子賣雪蛤油,山參倒是多些,可我的山參卻與旁人不同。」魏渝笑道,「大哥若是信我,不如再聽聽我的想法?」
年輕掌柜道:「你說。」
「我的山參是四年份的三掌參,我走訪詢問過明州這種年份的山參還要賣一百八十兩左右,我說過我的山參與平常山參不同,故而我要比他們貴一倍,那就是三百六十兩,在算上漆盒的成本和漂洋人力船費,我也要賺銀子,故而定價四百兩左右。」
「雪蛤油世面不多見,但又實在珍稀,一盒油耗盡五十隻母蛙,再算上成本怎麼也要定在一百二十兩左右。」
「至於鹿茸,市面同類太多,一盒定價八十兩。」
魏渝道:「這三種山貨定價不一樣,所用珍珠也要不一樣,若是豐隆街珍珠鋪願意「以貨入局」,每賣出一盒商貨,我會給你們兩個點,當然了,比起你們的珍珠價值,這些報酬九牛一毛,可若是豐隆街的珍珠鋪因此聲名鵲起,這帶來的後續生意那可就多了。」
他又打量一圈鋪子,目光落在木匣里的翠玉白佛上:「這樣好的南珠,卻因著旁人在鋪子中吃灰,實在可惜可嘆啊。」
年輕掌柜微微皺眉,這話算是說到他心坎里了。
魏渝瞧著他的臉色道:「雖說此舉能叫咱們互利互贏,可我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給你們夾帶私貨,若有麻煩也是我一個人扛了。」
年輕掌柜猶豫許久,才道:「賢弟,茲事體大,我要與父親叔伯商量一二。」
魏渝起身輕撣袖袍,笑道:「好,此事並不強求,若是大哥有意就來徽水街第三戶來找我,我姓魏,單子一個渝。」
魏渝離開清寶齋,就道:「走,再去十里外的珍玉齋。」
雲風疑惑道:「咱們不等著清寶齋回信嗎?」
「人怎麼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魏渝笑道:「豐隆街攏共二十家珍珠鋪,清寶齋第一,珍玉齋第二,若是說動的人多了,咱們就不是等著被人回信了,選擇權就落在咱們手上。」
於是他又故技重施去了珍玉齋。
離開珍玉齋後因著口乾舌燥,他帶著雲風在豐隆街一處茶肆落座。
「小東家,你說這些掌柜的能聽咱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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