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渝喝一個口茶,道:「你們都說說你們的銀錢湊得如何?」
張維揚:「我東拼西湊湊出了十萬兩。」
喬四海和李舜對視一眼,道:「我倆能湊出十萬兩。」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鍾嵐。
鍾嵐臉色不冷不熱:「看我做什麼?難不成要我也出五十萬兩?你們還不如把我綁了到時候威脅我祖父要銀子!」
喬四海摩挲下巴:「這倒是個好主意。」
李舜無語道:「鍾嵐是明州知府的外甥,你想綁了鍾嵐,怕是還沒等出城就被官兵逮了回來!」
喬四海聳肩笑道:「我說笑麼,你倒是較真起來。」
魏渝笑著看向鍾嵐,道:「你手中若是寬裕就出個二十萬兩,你放心,咱們這利潤是按著前期出錢多少定的,你現在出的多,日後回來得也多。」
鍾嵐輕飄飄點頭:「我倒是能挪出來二十萬兩。」
憑藉鍾嵐的語氣眾人都知道他手裡肯定不止二十萬兩,想來也是大名鼎鼎的鹽商鍾老爺心疼孫子,平日裡沒少給孫子零用。
幾人東拼西湊出來九十萬兩整。
之後又尋了筆墨簽契畫押,剩下的事情倒是不需要這幾位少爺出場了,就在家裡等著收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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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港口的長陽街有家生意不善的布行匆匆關了鋪,沒過多久就見著許多木匠上門打柜子修繕房頂,今兒就有人往上換掛著紅綢的新牌匾。
隔壁是戶海鮮食肆,一大清早沒什麼生意,老闆娘閒著無聊看工匠做活:「你們這是要做什麼生意?」
該不會也是酒樓吧?
這布行前身其實就是酒樓,因著她們家的海鮮食肆生意太好,下了船的客人大都來到他們家食飯,沒過多久那酒樓就關了門後來又做了布行。
可這明州最不缺的就是布行,又因著這地界貴,布行里的絲綢可比鼓樓和長街的還要貴,來往商戶也不是傻子,都來到明州了,自然要貨比三家到處逛逛,想來這布行是交不起租子不租了。
老闆娘又問:「你們這鋪子是租的還是買的?」
為首的黑臉青年笑著道:「我們是京城來的商戶,買下了這處鋪子,不做酒樓也不做布行。」
「買的?」
老闆娘上下掃視黑臉青年一眼,聽到不做酒樓生意算是放了心,哎呦兩聲:「原是京城來的富商,我說怎麼能盤下這處鋪子,咱們這一條街的鋪子仔細算起來比鼓樓的鋪子還要貴呢,你是東家不?」
黑臉青年道:「娘子說笑了,我哪裡是這鋪子東家,不過是替我們京城大老爺做事。」
待將牌匾掛完,一行人也就離開此處。
黑臉青年來到一處與徽水街南轅北轍的府宅,繞過長廊,便來到一處書房。
裡頭正坐著他真正的東家,左右還有幾個商行管事。
「東家。」
魏渝抬頭看他一眼,視線又落在書上,道:「鋪子整理得如何?」
此人正是魏渝從京城買回來掩人耳目的僕從之一,喚作秦四郎,這些人的戶籍也動用了兄長的關係落在京城。
他想引劉參政上鉤,整個魏家商行就必須暫時撇清與錢莊的關係。
秦四郎道:「鋪子按照錢莊和當鋪的樣子重新修繕裝修了,二層包廂也仔細拾掇了,待尋個良辰吉日,紅綢一揭就能開鋪。」
魏渝放下手裡的書冊,道:「良辰吉日倒是不必選,就是這錢莊不能就這樣急匆匆開了。」
秦四郎到底是才來到魏東家身邊,略有些困惑:「東家那咱們該怎麼做?」
魏渝看向左右坐著的管事。
魏春深得魏東家真傳,忙道:「錢莊說白了也是想替明州商戶管銀子,自古都是錢在自己錢袋子裡才放心,咱們要想辦法讓這些商人心甘情願來到咱們錢莊存銀。」
另一個魏姓管事道:「還要要找在明州很有威望的人幫著咱們背書。」
秦四郎這才恍然大悟,他的書其實讀得不少,為人也機敏聰慧,但家境貧寒,父母雙亡,下頭有嗷嗷待哺的幼妹又有癱病在床的祖母,日子實在難熬這才來到牙行為自己謀個出路,沒想到就被魏東家看上了,賃買了他一家人安置在魏府,祖母幼妹有人照料,他便安心出來隨魏東家做事。
他聽到兩個管事能說出如此想法,頓覺自己讀書讀得多,倒是真有些死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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