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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傅晟穿常服的樣子。

當然,除了披著睡袍和不穿衣服的那些時候。

鉛灰色的長袖上衣領口微敞,寬鬆的同時仍保留了一份不經意的禁慾,皮帶下是條羊毛直筒褲,黑色皮質運動鞋看起來是很適合運動的款式,比起老派的西裝更顯得隨性年輕。渾身上下看不見一處logo,除了腕上的機械錶,沒有飾品或吸引眼球的花紋,但莫名給人一種昂貴感。

程朔收回打量的餘光。也有可能,是穿著這身衣服的人足夠撐得起這種氛圍。

當傅晟走向卡座,杜文謙打在身上的目光不可謂不鮮明。他揚起一個交際時慣用的微笑,起身舉了舉酒,「傅總,又見面了。」

傅晟頷首,很快地瞭了一眼周圍,「這是你的店?」

「按照投資的費用來算,是的,但要說這裡的員工都聽誰,那我應該比不過身邊這位,」杜文謙單手搭在走過來的程朔肩上,「傅總來找人喝酒嗎?」

傅晟視線在勾著程朔肩膀的那條胳膊上短暫地掠過,語氣淡淡:「今晚正好路過。」

正好,路過。聽見這兩個詞的程朔差點沒能忍住,抽了下嘴角。

杜文謙點頭,看起來對這個解釋十分信服,「那還真是挺巧。」

「去樓上嗎?」

為了防止杜文謙再說出什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話,程朔手肘輕擊了一下身旁,飛快地打斷了二人的話。

傅晟抬頭望了眼昏黑的天花板,比起正常的樓房偏矮一些,正如店名一樣有著身處地下室的錯覺。程朔加上一句解釋:「樓上有間閣樓,安靜一點。」

「好。」傅晟說。

與杜文謙擦身而過,耳邊被小聲而曖昧地附了句『注意安全』,程朔皮笑肉不笑地頂了頂牙膛,正想回敬一句,走在前面的傅晟轉頭,杜文謙自然地拍了拍程朔的肩膀,「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聯繫。」

程朔雙手插兜,笑道:「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

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的傅晟眸色深了深,闔起的唇一言未發,在程朔跟上來時別過了臉,匿在燈的影子下。

摸著黑一前一後踩上通往閣樓的木梯,程朔熟練用鑰匙打開了門,昨晚他睡在這裡,地方有點亂,不甚在意地把簍子往旁邊踢了踢,打開牆上的開關,頓時屋子亮堂起來。

「你想喝什麼?威士忌?伏特加?或者我給你調點。」程朔邊整理邊隨性地問道,就好像真的把傅晟當成了客人。

傅晟看著他屈伸的後背,緊身的T恤漏出一截腰身,「你會調酒?」

「我以前做過酒吧服務生,跟著調酒師學過一點。」

「調酒師?」傅晟睨來一眼。

程朔聳了下肩,沒有一點被看穿的心虛,「交往過兩個月,這是個很好的接觸藉口。」

傅晟收回視線,良久,沉聲開口:「度數不要太高。」

「你不能喝?」

「明天還要上班。」

程朔一愣,隨即笑了兩聲,還真是一個令人信服且沒法質疑的理由。

「等我一下。」

再次上來,程朔手裡已經多了一套調酒工具,太久沒有練習,一下子想要上手還有點生疏。把工具和酒瓶一一在桌上擺好,程朔才從記憶里翻找到一絲頭緒。

當初學習,他就不是奔著調酒去,對方指導的時候他一直盯著人看,直到把那個年輕的調酒師弄得滿臉通紅,摔壞了一隻玻璃杯。

記得那人有著一頭棕色的捲髮,性格很靦腆,這種沒有感情經驗的年輕男孩,追到手也就只用了不過兩周時間。

但得手得越早,膩得越早。後來杜文謙喊他來Basement做店長,裝修的事忙碌起來,他自然就拍拍屁股跑了,至於對方是什麼反應,已經沒有印象。

程朔邊回憶邊依次將酒液倒進金屬調酒杯,舉起來有模有樣地在半空中快速搖勻。伴隨發力,小臂繃起極其漂亮的肌肉弧線,透著自然的力量感,傅晟斂下鏡片後微深的眼眸,冰塊在耳邊清脆地碰撞,碎裂,舌根似乎嘗到一絲虛空的涼意。

也像苦味。

「好了。」

程朔將調製好的酒倒進杯子推向傅晟,橘紅色的液體在透明容器里輕微晃蕩,透著迷人的色澤,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傅晟飲下後的表情。

「怎麼樣?」

傅晟咽下喉嚨里辛辣的酒,入口先是酸甜,後勁出乎意料的兇猛,將嗓子熏得泛啞:「這是什麼酒?」

「沒有名字,我隨便調的,好喝嗎?」

傅晟放下酒杯,「你可以自己嘗嘗。」

程朔沒有去碰那杯酒,而是手掌撐住桌子,欺身吻住了對面的傅晟,一個不算長的吻攪亂了呼吸,分開時,程朔舔去了唇角的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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