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殺我的四人死在哪處一會兒會有人報,將屍體留下再驗驗身份,偷盜兵部前線武器零件是要作何,通敵賣國麼!」
陳訴:......
他眸子一深,扭頸看向邊呈月。
祁聿說的要是屬實,該死的瞬間就是他了。
數期頭一日兩人就直接搏命,真是個頂個的狠辣。
第15章 哎喲心軟要不得。
趙執今日無差閒適,特意繞去看錦衣衛新兵行操,一廣場人,他專挑著末尾那位長得清秀的人一直瞧。
陸斜因為無基礎、體力又跟不上,許多訓練動作軟綿綿不規範,為首訓帶的總旗在眾人散休時,加罰他繞場跑十圈。
趙執瞪眼,這總旗是真不怕死,祁聿送來的人也這麼『盡心盡力』,還當了個好的在訓。
那小子看著一身軟骨,還挺拼命的,說什麼都聽,叫幹什麼都干,聽說下訓後還會自己繞著校場跑。
遠眺日頭下卷著衣袖努力跑著的人,這齣勤能補拙也挺有意思,剛要起身的他又坐回去。
翹著腿再看兩圈,趙執也覺得無聊準備走。只見那道身影偏離校場,徑直朝自己來。
趙執視若無睹往外走,還沒出校場,一陣凌亂腳步夾著氣吁:「趙指揮留步。」
身後斷斷續續喘息滯重,跟下口就要斷那兒樣。
「趙指揮。」
見人不頓步,陸斜昏了頭去扯他腰上佩刀。
這行徑將人惹毛,趙執挑手將佩刀重重一拍,刀身振盪生將人震退幾步。
怒目轉身,俯視比他矮兩個頭的人:「你找死。」
陸斜一臉血氣潮紅,熱汗籠身,領口濕了大片,眼神略含怯色,是世人對錦衣衛骨子裡自來的恐懼。
當初一隊錦衣衛在他眼前梟斬了一家,這藍色飛魚樣式他歷歷在目,體內鉤帶出惶惶不安讓陸斜胸腔悶脹。
人怵著又強梗著脖子:「還請問趙指揮,祁聿他怎樣了。」
還活著沒有。
「祁聿?」
真是新鮮,祁聿收的兒子在背後竟然這樣悖逆,他知情是不知情。
趙執威懾性打玩他眼,「你身份,不該這麼稱呼他吧。」
瞧人擠出難言神色,趙執也本就是好心來看『父子情』的,也就不追究兩人間混帳關係。
趙執聲音壓著愉,慢條斯理道。
「哦,前幾日他在武成閣外宮道上,四肢差點被人生絞下來。他以一敵四,一支薄釵將人全殺了。苟活當日就把不少人舉發下了東廠大獄,如今並著禁軍去兵部查了幾日還未出結果,已經死了三四五六位了。」
「那道案子若是牽到邊呈月頭上,你乾爹可能就勝了。」
誰出了行差範圍,對方下起手來可就要肆無忌憚了,牢中截殺最簡單不過了。兩邊都不是什麼善人,無論是祁聿還是邊呈月,均不會給對方活路的。
這等光明正大算計人,叫人提防著還防不住,實在精彩。
趙執瞧他神色略微震驚,睨眸:「他們互相殘殺可是好一出大戲,宮裡開了賭局看誰活到最後。聽聞你手上家私不少,不然你借我點?我替你乾爹下點賭金,日後贏了好讓他有錢請席宴客?」
「還是你被祁聿強迫做了那事,現在想他死?」
短短几句話,陸斜已經聽見字下面不少的險象環生,心裡猛然促急。
但對最後一句直接漠視,世人都看錯祁聿了,他沒有,但他顧著司禮監最上頭那位,他不能開口言明。
抿唇:「沒帶來,不若趙指揮先去押一百兩祁聿勝,晚些奴婢回宮了將銀錢補給大人。」
百兩?這小閹貨這麼有錢了。果然抱著祁聿大腿就是厲害。
趙執看著人轉身打算繼續繞著校場跑,他真是好奇勁兒上來了。
提聲:「你不回去看看他?祁聿好歹也在劉掌印手上救了你,你還挺沒心的。真是什麼樣人收什麼樣兒子?」
「喂,你不回去,小心他送你來的那日就是最後一面。」
陸斜腳下一頓,可又覺著沒什麼可辯的,僵著半身挪著步子,繼續照訓。操。總旗的話罰跑。
祁聿說了,只要自己不幫他,那位秉筆就不會對自己出手。
他是祁聿的後事,自己安安穩穩活著才是祁聿所求,現在回去只會亂他部署。
他會在衛所等,等著祁聿來接他的那天。
被人差點絞斷四肢......這句話陡然上了心頭,他三歲啟蒙,至年前也讀了十二年書,一時理解不了這幾個字陳述的意思。
什麼叫差點被人絞斷四肢?
祁聿那張素脆神色覆上,眼底清淡空洞,神魂若有若無模樣印腦中。
陸斜狠狠咬了下唇。
你可千萬要活著,別真讓我失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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