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總,您客氣。」
連岑銘都忍不住替老父親轉移火力:「媽媽,我可以抽血了,我不怕的。」說著,主動挽起衣袖,把手湊上去給醫生抽血。
韋蕎看著,心都化了。這哪裡是一個孩子在抽血,這分明是她的孩子邁向勇敢、堅毅的一大步!
所謂媽媽,就是對兒子有多滿意,對兒子爸爸就有多嫌棄。岑璋悄悄摟住她的腰想要和好,韋蕎一把推走他的手,心有餘悸,「幸虧岑銘懂事,自己能照顧自己,否則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岑璋:「……」
好吧,他昨天辛辛苦苦帶了一天一夜的娃算是白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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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銘吃了藥,很快睡著了,韋蕎坐在床邊陪他。岑銘睡得很沉,韋蕎伸手撫摸他的額頭。果然,還是很燙。小孩子發著燒,睡不安穩。岑銘的呼吸比平時粗重,臉頰微紅,韋蕎伸手摸了摸,也是燙的。
韋蕎握著岑銘的手。
記憶里很小的手,如今長大了些,但還是小,韋蕎包裹在掌心淺淺就能整個握住。許是感受到外力,岑銘蜷縮了下手指。韋蕎看著,不敢動。過了一會兒,岑銘重新放鬆下來,韋蕎也跟著陡然鬆懈。
她看著這個小孩,心疼不已。
從前年輕,她也曾野心勃勃。要事業,要愛情,要在道森和岑璋那裡都占有不可撼動的一席之地。她要的太多了,每天拼盡二十個小時,時間還是不夠用。越是如此,越不肯認輸,心裡想著,她這一生必要大有作為。
後來,她才發現她錯了。
世間一切,皆為背景,唯有「平安」二字是真正的大事。母子天道不可違,岑銘受傷,她受過,堪比佛前悟道,受盡藤鞭杖責之法,才能摸到無邊法門。
韋蕎陪了會兒岑銘,眼見孩子睡熟,呼吸平穩,她才稍稍放心,起身走出房間。
客廳里,岑璋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韋蕎聽了會兒,聽出些意思,岑璋不是不忙,他是分身乏術。今盞國際銀行那麼大的責任壓在他身上,遠不是一句「我說了算」的事。怎麼說,怎麼算,都是大學問。岑璋囂張得起,背後的權衡和思慮恐怕比誰都多。心甘情願被困在酒店三天,說到底,還是因為有感情。
人最怕有感情。
有了感情,從此就再無主動權。
岑璋掛斷電話,轉身見到韋蕎。她走路不穩,有些異樣。岑璋扔了手機,快步走過去扶她,「腳怎麼了?我看一下。」
「我沒事。」
「你扶著我。」
「不用。」
「韋蕎。」
一聲名字喊出來,韋蕎莫名心軟。岑璋慣會這樣叫她,無奈又無辜,不知哪裡做得不對,總想在她那裡做得更好。
韋蕎收斂情緒,感到些許抱歉:「我不是針對你,其實我是——」
其實,她是害怕。
「我知道。」
岑璋握了下她的手臂,「我們不說這個。」
韋蕎被他扶著,在沙發坐下。岑璋迅速拿來醫藥箱,屈膝半跪,給她清理傷口。他抬起她的右腳,眉頭皺得很緊。韋蕎的腳後跟被高跟鞋磨破,血跡滲出來,將絲襪都染紅。他替她脫絲襪,血跡已干,和傷口皮膚黏在一起,韋蕎皺眉,痛得不得了。岑璋放緩力道,不忘抬頭看她,觀察她反應。
「這樣呢,有沒有好一點?」
「嗯。」
岑璋單膝半跪著,托著她的右腳,拿醫用棉花消毒。傷口不淺,勒得深,他心裡不好受,仿佛比自己受傷還要嚴重。
「岑璋。」
「嗯。」
「萬一,檢測結果顯示——」
「韋蕎。」
岑璋按住她的肩,要她相信,「不會的。」
韋蕎低下頭,「我知道,你想要安慰我。」
「我不是安慰你,我只是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岑璋拿著醫用棉花,暫停手中動作,抬頭看向她。他向來不愛插手道森內部事,本來有些話他是不想說的,但事已至此,不會再壞了,他多說幾句也無妨,「近江動物園敢在二次販賣醫療實驗猴的犯罪生意上打主意,一定是有底牌的。最起碼,它要能保證販賣的實驗猴沒有被感染,可以用於二次實驗。如果這個條件不成立,這項生意是做不成的。醫藥實驗公司可不傻,巨額研發費用投下去了,一旦出問題,他們報復的手段可不會少。所以我判斷,道森度假區被感染的可能性為零。」
韋蕎:「……」
她聽楞半天,有一瞬間甚至覺得他陌生,「你——」
她咽下後面很多話,挑了個最不痛不癢的評價,「岑璋,你很敢賭。」
「開銀行的都是賭徒,你不知道嗎?」
岑璋笑了下,重新低頭給她處理傷口,「賭預期,賭未來,賭局勢,還有——」
他挑了個眼風過去,忙裡抽空調個情,「賭你會不會愛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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