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雄蟲幼崽不想做渣攻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30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雄蟲崽不敢抬頭,即使他心裡渴望撲進埃德溫的懷裡,卻還是抽了抽小鼻頭故作瀟灑:

「雌父沒事就好,我不打擾了。」

蟲崽胖乎乎的身影充滿落寞,像一團膽怯的,害怕被主人拒絕的小狗崽,只留下一個毛絨絨的背影,連抬起眼撒嬌都不敢。埃德溫無端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到少雄主時,對方蒼白地躺在醫療艙里人事不知,而那時埃德溫心裡對他沒有關愛,只有防備。

埃德溫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殘忍,他辜負了一個渴望雌父的幼蟲崽,甚至在他為他做了一切之後,不願意給蟲崽一個「抱抱」。

「少雄主!」

埃德溫失聲的喉嚨突然在強烈的母性下找回了聲音,他衝下醫療艙,挽著手中乖順的雄蟲觸鬚,踉蹌著撲向背對著他的小蟲崽,將他一把攬入懷裡。

蟲崽的捲毛蹭上他的胸口,埃德溫胸口的空洞突然被填得滿滿當當,他漂泊無依的靈魂在他胸口駐紮,發出滿足的慰嘆。

第25章

塞拉在埃德溫的懷抱里僵住了, 他的觸鬚過分熟稔地環抱住埃德溫的身體,而他的捲毛已經在埃德溫暖融融的胸口處順服地緊貼。

他幾乎想要立刻融化在埃德溫的懷抱中,攤成一隻小蟲餅, 想要將軟胖的蘋果臉貼緊埃德溫的胸口,想要蜷縮在他的胸口入眠, 悄悄用雄蟲觸鬚牽住埃德溫的每一根手指。

雄蟲崽的焦糖色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微弱的光, 似有水波蕩漾,可他還是垂著眼,萎靡地違背自己不爭氣的意志。

他沒有回抱埃德溫, 只任由埃德溫緊緊抱著他。

無論蟲崽的觸鬚多麼熱情又親密地貼上來,蟲崽卻像一塊兒軟乎乎的糯米糍, 沒有什麼反應,毛絨絨的腦袋低低垂著,埃德溫的心驟然往下墜了墜。

他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是極為不恭敬的, 若是西森還在這裡,一定會用極為嚴厲的目光逼視冒犯少雄主的自己, 可是埃德溫卻還不願鬆開手臂, 他周圍的雄蟲觸鬚擠擠挨挨地纏繞著他,互相推來擠去,幾乎將埃德溫從頭到腳都纏住。

塞拉有些尷尬又氣惱。他悄悄伸出小胖手, 拽回幾根觸鬚揣在懷裡抱著, 免得它們無休止地騷擾埃德溫。

「少雄主。」

埃德溫等不來蟲崽熱切地回抱, 懷裡的雄蟲崽背對著他, 胖乎乎的身影很倔強, 讓埃德溫的手指泛冷。

他該鬆手了,如果少雄主不再要求——不再希望埃德溫觸碰他,如果少雄主因為埃德溫的所作所為對埃德溫感到厭煩和恥辱, 那埃德溫不應該再進一步冒犯少雄主,這是十惡不赦的罪行,若不是少雄主如此仁慈,埃德溫會因此被處以極刑。

「我錯了,我背棄了對您的承諾,我給您和公爵府惹了很大的麻煩,求您......求您罰我吧。」埃德溫的聲音有些發抖,而那讓塞拉疲憊不堪的心更加澀痛難忍。

「雌父,你沒做錯任何事,不要這樣說。」

塞拉抬起小肉手,想要像曾經一樣拍拍埃德溫的手背,可他卻又遲疑了——他並不確定自己做的事是不是得到了埃德溫的許可,他自以為是的親密,他的「愛」和對埃德溫的「期望」,他不確定那是不是埃德溫想要的。

那顯然不是,否則埃德溫就不會每一次都義無反顧地選擇去死了。就像他沒有在意的事,就像他沒有牽掛。

原本埃德溫也是不懂這些的,關於地球人類沉迷的「愛」學說,關於遙遠藍星上另一個文明的理念和追求,這些從來都是他單方面強加給埃德溫的,而顯而易見,這讓埃德溫更加痛苦,更加懵懂。

塞拉還記得,在那血腥殘酷的慶典上,埃德溫那雙燃燒著復仇烈焰的雙翅帶他升空,帶著地獄業火焚燒一切,他是那麼耀眼,那麼義無反顧,可是他看向塞拉的目光卻那麼痛苦哀傷。

為了保護塞拉那他自己都不在乎的名聲,埃德溫當眾承認自己是「褻神者」,一個多麼沉重又低賤的罪名,在蟲族這個唯神論的社會,是任何蟲都無法寬恕、無法容忍的罪行。

塞拉明明知道,埃德溫多麼崇敬地仰望蟲母,仰望他唯一的,至高無上的母神,即便是塞拉,也不能在埃德溫面前說蟲母的不是。

而今埃德溫將這項褻神的罪名攬到自己身上,只因為他對塞拉感到愧疚,感到困惑。塞拉強加在他身上的善意和愛沒有讓他活得更,反而像一道新的枷鎖,讓埃德溫背負了更加沉重的擔子。

而這一切,都是塞拉在噩夢中都要逃離的場景。

這不是埃德溫想要的。他的擁抱不是,他自以為是的愛不是,他強加給埃德溫的「雌父」頭銜也不是。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