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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觸鬚像深淵之中的海怪的腕足,在黑暗中若隱若現,閃爍著詭譎的光,很多在公爵的加封儀式中見識過塞拉的蟲族都不可避免地戰慄起來,他們想起了當初的情形。

那幼小無害的雄蟲崽在莫名的力量中緩緩升空,俯瞰他們的眸子裡充斥著和他觸鬚一樣深不見底的漆黑,代表殺戮的血紅色從那漆黑中滲出來,殺意逼人,而他們可敬可佩的艾力克主教卻被一根結實的觸鬚吊在了半空里,他深受母神庇護的身體仿佛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毫無體面的踢蹬著、掙扎著,絕望的沉重喘息著,養尊處優的白皙面容變得醬紫難看,眼睛像□□的雙眼一樣爆凸著,仿佛要掉出他的眼眶......

在帝國歷史上,從未有雄蟲遭受過如此屈辱,這是徹頭徹尾的褻神行為!更別提塞拉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樣的事,在場有那麼多卑賤的雌蟲、亞雌,他們中大多數是貴族的家眷,無法被簡單地處理掉......艾力克主教徹底被毀了!

深切的仇恨摻雜著恐懼,蔓延在教廷雄蟲的心裡,他們中的大多數足夠虔誠,哪怕塞拉也是一個教廷口中的神子,並且能力強悍,但是塞拉的行為卻是極為罪惡,無法被容忍的!他們無虔誠地向蟲母禱告,希望蟲母能夠殺死所有該死的褻神者,能夠收回她盲目賜予塞拉的神力,將她的福祉降臨在更配得,對神更虔誠的雄蟲身上!

他們暗暗祈禱,這個摧毀雄蟲和教廷威懾力的可惡蟲崽,會在濫用精神力後陷入精神力崩潰,甚至因為沒法發育而早衰!

可是他們虔誠的祈禱還是打了水漂,如今那些見識過塞拉力量的蟲再次面臨黑暗的降臨,他們絲毫沒有感覺那力量的衰減。那蟄伏在黑暗裡,令人恐懼的神力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像是更加強大了。

教廷的雄蟲都感到驚懼萬分,有些雄蟲憤怒又無力地瞪著塞拉,但他們沒有因為恐懼而退後或者逃跑,許多蟲的餘光都在注視著沉默又瘦高的薩斯主教。

塞拉也冷冷地注視著薩斯主教,全然無視面色難看的桑德斯菲。他通過桑德斯菲和伊利亞的警示,已經知道自己面臨什麼樣的處境。教廷對於他造成的巨大變故自然是憤怒萬分的,在手環於雌蟲、亞雌中普及之後,塞拉想教廷盡力隱瞞的一些消息也不會那麼容易,比如塞拉在皇宮的那場「鬧劇」。

無論是懲罰機器人被淘汰還是教廷的一位主教當中「隕落」,教廷都顏面盡失,他們不會容忍塞拉和公爵府的勢力,一定會尋求報復。而皇族的科萊恩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竟然默許了教廷的行為。

拋開皇族突然的曖昧態度不說,單說教廷找上塞拉的底氣從何而來呢?塞拉不覺得教廷是一群傻子,會覺得塞拉會在不起衝突的情況下,和他們達成「協議」。而若是起了衝突,那麼——

按照塞拉對他們實力的了解,除非他們拿亞雌和雌蟲作為肉盾,他們孱弱的精神力在塞拉的強悍的、具像化後宛若深淵的精神力面前簡直不值一提。塞拉有把握,即便教皇帶著所有雄蟲親自來把首都星都拆了,也無法撼動他的精神力。

所以,教廷的底氣,從哪裡來的?

塞拉壓下心底的困惑,更多的則是無盡的焦躁。這些焦躁來源於他的警惕,是的,警惕。塞拉不是什麼傻白甜大學生,也不是什麼天真爛漫的幼蟲,他知道教廷此舉定有蹊蹺,而這個蹊蹺,大概率出在一直沉默的薩斯主教身上。

在他放出精神力後,不同於其他神態瑟縮的蟲族,薩斯直挺挺地站著,沒露出一絲一毫的恐慌和失態,他甚至向前走了幾步,靠近了那在黑暗中涌動的,極為純粹的精神力,面露讚賞和難以言喻的嫉妒。

桑德斯菲顫抖著,親自攔住了薩斯主教,而薩斯非但沒有感激他,反而露出了不耐煩地哼聲。

「確實是極為純粹的神力,可與聖子之神力媲美。」

他青白如同的面容隱藏在暗影里,而塞拉卻問道:

「貴教聖子何處?教廷想要對付我,不叫聖子出來,做不到吧?」

塞拉用蔑視的語氣掩飾著他對自己曾經的倒霉學生的憂慮。他本來以為自己被局限在一個幼崽的身體裡,緊趕慢趕做著和自己地球專業八竿子打不著的科研工作和產業研發已經夠倒霉了,但是一想到伊利亞在通訊中暗示的聖子被教皇控制......

好吧,這解釋了一部分為什麼他的倒霉學生明明為人正直,卻還留在教廷里當震懾旁人的聖子,但同時也說明了他的處境並不樂觀。

「聖子只是個玩世不恭的幼崽,教皇冕下會教會他敬重母神的道理。」

薩斯輕慢地說道,似乎對聖子和塞拉表現的力量嚴重缺乏畏懼,和其他的雄蟲截然不同,而這讓塞拉的精神更加緊繃。公爵府的一些機器人緩緩從他身後的黑暗裡浮現,隱隱和教廷的擁躉成對立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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