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諾亞公爵能力強大又怎麼樣?他是異端,是不詳,他不僅屢次違背蟲族社會的公義,更是德行有虧!這條消息一定會徹底瓦解諾亞公爵的微信,和這個該死的軍雌凝聚起來的軍心!
雌蟲和亞雌天生就應該在雄蟲的腳底搖尾乞憐,誰給他們反抗的權力?
塞拉又驚慌又擔憂地看著台上的埃德溫。他知道今日的權力交接一定會面臨媒體和宗教勢力的各種壓力,但是他沒想到對方的手段下作,消息也是靈通。他幾乎立刻聯想到了沒有被他及時處理掉的桑德斯菲主教,心知他和埃德溫的關係大概就是桑德斯菲一行透露給教廷的。
而那個說話的雄蟲明明面露恐懼,仍然憋紅了臉講出這樣一段流暢的指責,顯然是早有準備。
塞拉突然暴起的精神觸鬚眼見就要勒住那個雄蟲的脖子,台上的埃德溫卻極為冷靜地看了塞拉一眼。那一眼中沒有塞拉害怕的指責意味,也沒有被戳穿的驚慌失措,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而那平靜之下,有一種讓塞拉描繪不出的傷感轉瞬即逝,塞拉來不及去捕捉,就聽到埃德溫仿佛沒有聽到這樣的指責似的,繼續完成了他的宣誓:
「——願帝國的星辰永遠璀璨,願母神的光輝永照。」
通常在上將級別的將官宣誓完成之後,軍中會有軍雌奏響簡陋的樂器。這是幾千年前流傳下來的古老儀式,因為軍隊中通常沒有雄蟲干預,所以也就流傳了下來。可是自從教廷接管過軍隊以後,這樣簡單的儀式也早就取消,所以在埃德溫簡短的宣誓後,只有雄蟲毫不尊重的質問和吵嚷聲。
「既然埃德溫『上將』」一道滿是惡意的聲音將上將二字說得像是一種骯髒屈辱的稱呼:「這麼『坦誠直率』,不如當面告訴你的部下,告訴被你蒙蔽的『同胞』,標記你的雄蟲,究竟是在你嫁入公爵府不久後就臥床不起的老公爵,還是老公爵年輕又容易受你這種卑劣之徒擺弄的雄子呢?!」
教廷安插的雄蟲已經不再遮掩,幾乎把「通/奸」二字明晃晃寫在了臉上,而塞拉面色僵硬,一半是憂慮埃德溫被這樣惡毒的言論所影響,二是擔心埃德溫會因為真相被扭曲而不好收場。
埃德溫不是一個擅長說謊或者擅長政治辭令的雌蟲,他大多數時候不是沉默以對,就是實話實說。而此刻塞拉已經無法想像埃德溫所承受的壓力,他騰身而起,放許多漆黑的觸鬚破空而出,充滿威脅地擊打在那些雄蟲面前的地面上,擊打出一個幾丈深的裂痕:
「夠了。如果各位對公爵府的房中之事如此在意,我不介意送各位去我雄父面前陪他好好聊聊天兒。」
飛濺的金屬碎塊劃傷了幾個雄蟲金貴的臉,惹來一片殺豬似的嚎叫。一個雄蟲記者大聲呼喊攝像機器人停止將這一段直播出去,引發雄蟲社區的恐慌和不滿,可是為時已晚,而在塞拉身後不遠處,一個清冷平靜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恰好壓過了所有雜音,其中蘊含的能量讓在場的蟲都聽的清清楚楚:
「我沒有被我的雄主標記,標記我的雄蟲另有其蟲。」
埃德溫的突然開口讓塞拉悚然一驚,他回頭,想要對埃德溫說不要慌,交給他處理就好,他不相信在他絕對力量的碾壓下,這些挑事兒的雄蟲還能維持他們對教廷的絕對忠誠。
事實上,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忠誠,這些自私自利的雄蟲更不會有。
與此同時,塞拉的心緊迫地在胸口跳動著,他想要與埃德溫對視,想要知道他身後的雌蟲是怎麼想的——塞拉很有自知之明,他的存在對於埃德溫來說是無法回顧的污點,他知道埃德溫從沒有真正接受與他的新關係,他生怕這些該死的雄蟲刺激埃德溫回憶起那些不堪的回憶。
他...不想埃德溫因此拋棄他、迴避他。
埃德溫一雙藍色的眼眸與他短暫對視,塞拉看的清晰,埃德溫眼中涌動著愧疚的情緒。
——愧疚?
塞拉困惑地蹙眉,但是埃德溫很快就迴避了他的視線,重新看向那些沉默寡言的軍雌:
「我對你們承諾了坦誠。我是一名2s級的雌蟲,我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如果沒有雄蟲的標記,我早就不會站在這裡。而教廷將我匹配給的雄主,並沒有這個打算。」
黑髮雌蟲停頓了片刻,落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似乎在壓抑著什麼,他的面容籠罩著一種悲傷和愧疚混雜的情緒,但是他的聲音仍然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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