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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月鳶好奇地回頭看,只見那人一身翠綠長衫,是那種雨後青筍爭出芽尖的翠綠,衣衫上墜滿了點點粉紅色的梅花。

發冠上綁著跟絲帶耷拉在兩邊耳後,露出一雙標誌的葡萄眼,眼珠黑亮純粹,說話的時候自帶笑意,眼睛彎成了一彎月牙。

「鳶兒你可離他遠些。」商幼晚連忙拽了拽關月鳶的衣袖,一臉認真的叮囑她。

「阿晚,你這樣說我可會傷心的。」邢鶴眠撇著嘴,表情故作委屈。

他看了一眼好奇盯著自己的關月鳶,自來熟的打了聲招呼,「想必這就是宜興妹妹吧……」

「我呸,什麼不要臉的人到處認妹妹,鳶兒妹妹千萬別聽。」商幼晚似是堵著氣,還將手捂在了關月鳶耳朵上。

關月鳶卻是頭一次看見商幼晚這般神態,往日那端莊大方的靈安公主似乎不見了,竟是露出一副小女兒嬌蠻的姿態來。

邢鶴眠有心逗一逗商幼晚,便挪了挪屁股徑直坐在了她們斜後方。

商幼晚卻故意往前挪了挪,「你坐別處去,我如今看見你就生氣!」

邢鶴眠一臉理直氣壯的申冤,「你這是何道理,不過就是拿了你壓箱底的錢,我會還你的。」

「你還有臉說……」

商幼晚立刻氣得臉頰漲紅,恨不得直接拉起關月鳶一走了之。

原是兩年前,商幼晚同二哥出門,看上了只通體白色的幼狐,長得好看極了。

她回去便央著母后要白狐,可能怕這些動物傷人,母后拒絕了。

邢鶴眠知道後便告訴她,那隻狐狸要賣四千兩銀子,如果她有,他便替她買一隻回來偷偷養著。

商幼晚身為公主,往常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是沒要過銀子。

於是她整整攢了一年的銀子,愣是省吃儉用攢了三千七百六十八兩,全都藏在御花園假山的高頂石頭底下,只告訴了邢鶴眠一人。

等她攢夠銀錢,準備全取出來,卻發現那石頭底下除了一張欠條,一分銀錢都沒了。

那紙上只寫了:先欠著,等我回來。

她去找邢鶴眠算帳,沒想到撲了個空,那人隨她五哥去南方遊歷去了!

整整一年!前幾日才回來。

「噹噹當……」

三聲鼓聲傳來,遊戲開始了。

這時上場的是戶部尚書的雙胞胎千金,兩位姑娘生的一模一樣,長相秀氣溫婉,分別穿著晚櫻花和紫薇花色的衣衫。一人彈長琴,一人跳舞,曲目選的是中規中矩的《晚櫻》,跳舞那人著長袖,隨著音律舞動,就像一朵朵櫻花從空中墜落。

關月鳶看的如痴如醉,這時她發現水面上飄著三朵花,順著水波沉沉淺淺的浮動。

原來是這種玩法。

一曲畢,台下眾人的叫好聲響成一片。

「聽說,這戶部尚書的姐姐已經內定選秀了,今日來定是希望給妹妹尋上一門不錯的親事。」

商幼晚同關月鳶咬著耳朵。

這時,一席青衫緩步踏上了舞台,頓時吸引了關月鳶的目光。

是二囡!

一曲戰歌起,圓台上鋪著極大的一

張畫布,戰歌前奏緩而後續急,聞清韻站在畫布前隨著音樂聲作畫。

其實,在圓台上表演畫畫是很吃虧的,畢竟畫畫較靜,四周的人坐的也遠看不清具體畫了些什麼。戰歌選的也是衝鋒時較為常見的一首,並無太大的吸引力。

因此,後面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這是誰?」

「聞丞相家的大閨女,聽說前陣子剛從廟裡接回來,要我說她來這畫畫做什麼,先把身子養好……」

「我看她提筆軟綿綿沒什麼力道,分明就是個新手,便敢來這裡獻醜?」

「呵呵,看來這回要給丞相府丟臉了。」

關月鳶聽得一清二楚,可她卻知道二囡平日最愛畫畫,若家裡沒有紙,便用木棍在地上畫,一畫便是一整天。

她突然想起荷包里的花,想也不想便抓出來撒了出去。

「鳶兒,你這是幹什麼?只不過是畫畫而已,你把花撒了出去後面如何玩遊戲?」商幼晚見狀急道,她只不過是一個沒看住,關月鳶就將花朵撒了出去,還灑給了一個姑娘,這可如何是好!

「我看可不一樣,那丞相府家的小姐畫的挺好的。」邢鶴眠坐在後排,冷不丁的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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