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當是睡了的,可她心底卻越發的淒慌,一種好似被全世界拋棄的孤獨感,沉沉壓在她心頭。
她跌跌撞撞地光腳下了地,想去外屋確認,掀開布簾,便一頭撞進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
「嗬——呼——」
有人在打鼾!
關月鳶聽見聲音,緊繃的心臟便是一松,下一刻,一隻冰涼的手忽然按上她頭頂!
一道微涼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你……」出來做什麼?:
薛岫白話還沒說完,感覺到手心下的少女身軀微微一震,但沒發出一點聲響。
借著月光看去,才發現她已淚流滿面。
第29章 「罷了,今日你便與我同……
今日趕了半天的路,薛岫白本也有些疲累。
關月鳶家裡能住的屋子不多,關月鳶睡在內室,能睡人的屋子就剩下一間原來放雜物的房間,這裡面有張床李秀娘原本是打算等大囡、二囡長大後多分出去的一間屋子,此時剛好能用上。
桉樹與商宮雀的侍從搶著被子相互為主子爭搶這唯一的床,這邊放個枕頭那邊就去褥子,這邊擺枕頭,那邊掀床墊。
「罷了,今日長陵便與我同睡吧。」商宮雀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
他倆雖然年少,可手長腿長的躺一個人就已經施展不開,況且金尊玉貴的二人怕是從小也沒同旁人這般擠在一起過。
兩人躺在床上勢必要胳膊貼著胳膊,腿貼著腿,要不側著睡,背靠著背?
未等薛岫白想清楚誰在里誰朝外,商宮雀一個猛子仰躺到了床上的內側,看薛岫白還有些猶豫,還拍了拍身旁的褥子,沖他挑眉,「來吧,長陵。」
更不想睡了……
實在無奈,薛岫白起身去了外間,想尋些清淨。
原本還能聽見商宮雀裝模作樣挽留他的聲音,不到一會兒便沒了聲響,薛岫白回頭一看,好傢夥,睡著了!
氣得無奈,這時便看見了躡手躡腳走出來的關月鳶。
她突然間痛哭,令他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反應是好。
說來也奇怪,往日他看到女孩子流淚,總覺得這般哭哭啼啼的讓人厭煩。
然而此刻他心底卻有一絲的慶幸,幸好……她是會哭的。
少年沉默立在原地,陪著關月鳶從痛哭,直至慢慢平復,變成小聲的抽噎。
「好好睡一覺罷。」少年的嗓音在濃霧般的夜裡彌散開,令人說不出的心安,「我在這兒。」
*
一夜過去,可能是夜間下了場雨,窗外的空氣格外清新帶著些泥土與青草的香氣。
關月鳶趴在窗台邊,看著屋檐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的落下,在地上打出一個小泥坑。
「郡主,出來吃飯了。」桉樹站在內室外,朝裡面喊。
關月鳶應了一聲,她昨天晚上大哭了一場,現下眼睛有些腫脹乾澀,昨日也沒吃什麼,此時早已經餓了。
她穿上鞋走到外間,看來看去只瞅見薛岫白和桉樹二人。
「五哥哥呢?」關月鳶看見薛岫白還有些害臊,小手放在眉頭處,捂著腫脹的眼睛。
「他說要去縣衙查缺的人是誰,一早就走了。」
薛岫白坐在四方木桌上,面前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
關月鳶坐在薛岫白的對面,才慢慢的將手放下,眼睛有些腫,她得用些力氣才能將眼睛撐開,若是薛岫白笑話她,更沒辦法見人了。
她一入座,面前推過來一碗白粥,接著一隻手伸了過來,握著一方布巾。
「拿去敷一敷。」
帕子入手冰涼,像是提前準備好的,將帕子浸在深井的井水中,才能有這種涼度。
白粥入口微甜,細細看上面還扶著薄薄一層糖霜,關月鳶小口小口吃著,還不忘詢問坐在外室塌上補眠的薛岫白,「我們接下來去哪裡找兇手?」
薛岫白雙手枕在腦袋下,因為腿長一半落在了塌外,聞言他睜開眼看了一眼關月鳶。
「去後山。」
為何要去後山,難道後山有賊人的蹤影?
關月鳶握緊拳頭心裡想,她一定要抓住兇手以慰平樂村一百八十四人在天之靈!
後山離她家不遠,繞過一排竹林就到了。
山路蜿蜒陡峭,還有神出鬼沒的凶獸,關月鳶從小就被耳提面命不准進,往常只敢在竹林里剜些筍子加餐。說是竹林,不過就是兩邊種上竹子的一條小路,也稱不上是林。
過了竹林,旁邊的樹就漸漸高了起來,陽光落下灑下一片碎影,再往前走可就要入後山了。
自從村裡有一人在後山上被熊瞎子舔了一口,毀了半張臉,回來沒有多久就去世了,那人死前的面貌深深的落在關月鳶的心裡,讓她對後山有一種天然的畏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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