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修和將那支煙放入白瓷煙盒中,含笑,「怎麼不告訴我?」
他話語裡含著輕輕埋怨,似乎親昵極了。
喻禮看向程濯,「我只對我男朋友做這種要求。」
陳修和微微眯眼,神情中猶帶幾分不信。
喻禮便在他眼下,輕輕牽起程濯的手。
她唇角漾起笑,比園中湖水還要柔軟蕩漾,「希望陳大哥替我保密,你知道的,我二哥總是見不得我好,我一直瞞著別人,因為實在尊敬您,才把這個秘密告知您。」
尊敬他是假,想拒絕他是真。陳修和臉上笑容完全維持不住了,倒還保持著一貫修養,點了點頭,「當然,當然,我當然會為你保密的。」
他高大身形遲滯,等了一會兒,遲遲沒聽到她的挽留,只好抬步離開。
陳修和走了之後,程濯抬手攏了攏她被涼風吹亂的鬢髮,「喻小姐打算把這個秘密告訴多少人?」
喻禮:「我本來沒打算告訴他。」
她把玩他涼如冷玉的指尖,挑眉,「你剛剛在外面待了多久,他說得話你又聽了多少?」
程濯垂眸,道:「在陳主任說他為你而來的時候。」
那就是全聽見了。不過也不稀奇,她出來吹風本就是為了偶遇他,他應該也是抱著這個心思來找她的。
「放心吧,就算你沒有打斷他的問話,我也不會答應她,這個提議對我絲毫沒有吸引力。」她仰眸,認真道:「我既不需要養情人的擋箭牌,也不需要通過聯姻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她要是想走聯姻這條路,為什麼還要退婚?為什麼會有上一段婚姻?
程濯說:「我知道,你對愛情一直熾熱而忠誠。」
喻禮沒多想,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不要讓無關人挑撥我們的關係。」
他長指扣住她脖頸,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什麼時候結束?」
喻禮道:「馬上。」
她沒有再進門,低下頭給喻景堯發消息,[有事要做,二哥替我應付著。]
喻景堯回了個,[嗯。]
發完,她指尖勾住程濯的手指,「走吧。」
程濯抬目望室內看,搖曳的珠簾內,影影綽綽站著一位頎長身影,他斂眸,心底對那人的身份有了定論,收回視線,牽起喻禮的手離開。
陳修和回了包廂後,沒有重回牌桌,一直站在窗前看風景,直到見兩人離開,他才回身,一轉眼,見喻景堯似笑非笑勾著唇看他,「外面什麼景這麼好看,把你勾得都不去打牌了?」
曾經,喻景堯跟陳修和關係一直不錯,直到喻景堯親自搞砸陳修和跟喻禮的婚約,關係便徹底惡化。
具體表現為,陳修和站在窗戶邊,喻景堯便懶得往窗戶邊挪一步。
他只望著珠簾,隱隱約約,見喻禮牽著一個人的手走了,是個男人,卻不知身份。
他問陳修和。
陳修和站在窗邊,該比他看得清楚。
陳修和回眸看著興致盎然的喻景堯,喉嚨梗塞著,一句話都不想說。
他現在只想冷靜捉住喻禮的衣領,冷靜問她,程濯到底哪裡比他好?
他是輸在年紀上,還是不具有程濯那樣的禁忌身份讓她沒有刺激感?
他皺著眉,「什麼也沒看見。」
喻景堯嗤笑,點了根煙,遞給他,「抽麼?」
陳修和沒接,「喻禮不喜歡聞煙味。」
喻景堯點了點頭,「所以得等她走了才抽啊。」
陳修和接過煙,還是沒有抽,只是望著煙柄一點點點燃落灰。
一顆心似乎被鏽水淹沒,澀味難言。
「陳主任,我知道你厭惡我,覺得是我搞砸你跟禮禮的婚事,但我也是為你們陳家好啊,當時喻家風雨飄搖,我怎麼敢通過聯姻讓你們陳家上這一艘不穩的大船呢?」
喻景堯搞砸陳修和與喻禮的婚事時正是舉報喻介臣的材料呈報紀檢委的前夕。
他直接把喻介臣即將入獄的消息透露給陳家,如他所料,陳家當即便猶豫起兩家婚事。
彼時,喻濟時發了急病,在301重症監護室日夜不停住著,喻介臣又犯了事。
兩大支柱都不穩,喻家這艘大船隻怕要沉。
過了幾天,他們將把婚書退給喻景堯,鄭重承諾退婚。
喻景堯說了一番好話,笑著拿回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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