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舒口氣,打算放棄對她的步步緊逼,故意露破綻給她,「我可憐他。」
喻禮毫不留情懟他,「把你打得鼻青臉腫的時候,他可沒有可憐你。」
喻景堯:「……」
即使早已預料,他還是被堵得心口疼。
緩了緩,他說正經話,「喻禮,他怎麼想不重要,只有你最重要。」
他都不捨得讓喻禮委曲求全,程濯也配?
喻禮勾了勾唇,回:「當然。」
掛斷電話之後,她給項目總監打電話,「那份合同我替你送過去,你在公司好好休息。」
項目總監立刻應下,並殷勤道:「我跟您一起過去,鞍前馬後,我也能為您做不少活兒呢。」。
喻禮過來得時候,程濯正在會客室跟梁宗文談公務。
即使因為喻禮,他們甥舅之間的關係變得非常僵硬,但在商言商,在公司里,面對面的時候,他們還是能維持隱隱的平靜狀態。
當然,程濯與梁宗文的平靜內容完全不同。
程濯的平靜猶如風過無痕。
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姿態閒適仿佛在庭院裡賞花。
而梁宗文,則是火山噴發前的平靜。
這座火山距離爆發,只需要一個引子。
這次過來,梁宗文是來跟程濯交接中匯集團的工作,他打算從中匯集團辭職,上手的工作被梁楨批覆,自然而然落到程濯手裡。
程濯垂眸翻閱文件,隨意問:「舅舅怎麼想起辭職?中匯還很需要您。」
梁宗文簡直被他顛倒是非的模樣氣笑,也不知他以前是怎麼瞎了眼,覺得他算一位品行高潔的君子!
他指鹿為馬的模樣簡直跟喻禮一模一樣!
他冷冷道:「我倒是沒覺得中匯需要我,需要你才對。」
他已經想明白,什麼讓程濯跟在他身邊學東西都是狗屁!
他哪裡是真的想學東西?他就是想跟在他身後跟喻禮接觸罷了!
梁宗文陰陽怪氣說:「之前在中匯的時候,我去哪個項目,你跟哪個項目,現在我走了,沒人跟你搶了,你可以好好在集團里發光發熱了,就是不知道這麼重的擔子你挑不挑得動,就算挑動了,喻禮也不見得會喜歡一個公務纏身你男朋友!」
程濯翻閱文件的動作微頓,修長指尖捏住雪白紙張,遲遲沒有翻動,他微微垂眸,遮住眼底一閃而光的冷色。
他的語調一如既往平和,「舅舅,工作時間,我們只談工作。」他神情溫雅,似乎只是好意,但眼底的眸光分明是冷淡的,他在警告。
梁宗文笑了,「哦,我說到你痛處了,對不對?笑到最後才是贏家,你不一定能贏。」
他起身,先一步離開會議室。
門打開,門外站著位意想不到的人。
梁宗文被她冷厲的眼神鎮住,下意識垂下眼睛。
她穿著一雙裸色淺口高跟鞋,長裙下,一截纖細瑩白的小腿若隱若現。
梁宗文緩了緩,解釋,「我來跟程濯交接工作。」
喻禮點了下頭,揚了揚手裡的合同,「我也是。」
梁宗文沉舒口氣,劫後餘生。
他忘記了,辦公室的隔音一流。
他跟程濯講的話喻禮怎麼可能聽見?
她剛剛那種冷厲的眼神不是對他的。
沒瞧見她剛剛對他說話的語氣很溫和麼?
她還主動對他做了動作——她朝他揚了揚文件。
梁宗文將自己勸服,立刻伶俐將他交接工作的原因說出來,「我已經向董事長遞交辭呈,以後你不會在中匯集團見到我了。」
喻禮不知道這件事,微微挑眉。
梁宗文察言觀色,猜測她可能是在疑惑,於是說理由,「喻禮,我想做讓你開心的事。」
至於引起他重大改變的原因他沒有說,他留著下一次跟喻禮見面仔細跟她講。
喻禮:「那就祝你離職快樂。」
梁宗文點了下頭,一副體貼模樣,「那我就不耽擱你時間了,程總還在裡面等著呢。」
想了想,他關切說:「我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他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跟你生氣吧?」
喻禮:「……」
三日不見,刮目相看。
什麼時候,梁宗文也學會這一套?
喻禮還沒說話,她身邊的黃允文便忍不住為少東家開口,「我們程總最是寬宏大量,當然不會生氣!」
喻禮倒是覺得黃允文大話說得有點早。
她已經看見程濯了,他的臉色怎麼也不能說是「愉悅」,反倒透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沉冷。
她本來是為了哄他才過來的,沒想到門前遇見梁宗文,被梁宗文火上添油一番,矛盾又升級加劇了。
喻禮揉了下額角,抿著唇抬腿,步伐顯得沉重。
梁宗文添油加醋,「你別害怕,作為長輩,他如果欺負你,我會為你撐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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