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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整思考了一上午,在跟他分手和改變自己之間糾結很久,飯都沒有好好吃。

「辛苦你了。」程濯並不領情,「下次不要那麼顧念著我了,你永遠可以把我當男公關玩,但——」他頓了頓,還是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出口。

他不捨得對她提出任何要求。

喻禮猜測,「但要給你安全感是嗎?」

程濯吻了吻額心,垂眸望著她,聲音很輕,「永遠不要冷落我。」

第47章 親一下。

比訂婚來得更急切的,是喻氏集團董事會。

闊別三年,喻介臣再一次出現在頂層會議室里。

他坐在正中,朝過往公事的同仁微微頷首,之後緩身落座,溫和的目光落在喻禮身上,「時間差不多,開始吧。」

喻禮擔任會議主持人,有條不紊宣讀董事會各項流程,公布最後的協商決定。

董事會上,出現的大部分議題都已經提前商議好,利益劃分的均等,會議上,並不會出現猶疑不決的事情,董事們臉上更沒有多餘的表情——大多事在董事會前就塵埃落定了。

只有一件事還有微微懸念——總部副總的人選。

喻禮依次宣讀三位候選人。

在念到「喻景文」時,坐在會議室中的喻景文本人微微挺直脊樑。

他今天打扮得很莊重,酒紅色襯衫搭配深藍色條紋領帶,腕上一枚百達翡麗光艷奪目,他挺直身體,露出天生的傲然的神氣。

三位候選人依次被投票表決,每位董事都有一票表決權。

喻禮和喻介臣稍微特殊一點,除了一票表決權,他們父女倆還具備其他董事們所不具備的一票否決權。

在喻介臣一票否決喻景文當選集團副總的決定時,全場訝然。

唯一波瀾不驚的只有喻禮。

她拿起桌上準備的礦泉水微微抿一口,嗓音被水潤過,清泠動聽,「董事長一票否決生效,排除喻景文,我們繼續進行下一輪表決。」

喻景文背脊挺得僵硬。

他寧願一票否決他的是喻禮。

既然他從不想讓他做副總,為什麼要給他希望?

董事會結束後,喻景文在地庫里截住喻介臣。

喻介臣身後跟著保鏢,見喻景文來勢洶洶,保鏢立刻反手將喻景文扣在牆上。

直到他手臂骨頭快被摁斷,喻介臣才大發慈悲抬了抬手,輕飄飄說:「好了,他是我兒子。」

保鏢立刻躬身,從善如流道歉。

喻景文沒有在他臉上看到任何歉意。

他相信,下一回見了這個保鏢,他還是會這樣桎梏他。

他更相信,這個保鏢對他的所作所為絕不會映現在喻禮身上。

喻景文沒有把心思長久留在保鏢身上,目光恍惚看著喻介臣,「爸爸,我是您的兒子嗎?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他在問此時此刻被保鏢桎梏,又在控訴董事會上的彼時彼刻。

喻介臣笑了下,眼尾露出很淺的紋路,溫和反問,「景文,我是你的爸爸嗎?你當年為什麼非要舉報我?」

喻介臣跟喻禮不愧是親父女,永遠具備一句話把人噎死的能力。

見喻景文被噎得說不出話,他微笑著說:「這就是我一票否決你的原因,我不想真的因為你而入獄。」

喻景文抬起眸,輕輕說:「您明明知道,遞給我證據的是老二。」

喻介臣語調依舊溫和,「哦,所以你想跟老二一起到多倫多過日子。」

喻景文當然不想,聽出喻介臣的威脅,他立刻牢牢閉上嘴,艱澀說:「沒有,我不敢。」

喻介臣緩緩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抬步離開。

在喻介臣心裡,只有聰明有能力的人才有成為他孩子的資格。

喻景文此時,顯然沒有這個資格。

喻介臣回到喻公館時,天上飄起小雨,司機撐起傘,遮住自天頂傾瀉的連綿的雨絲。

喻介臣伸手接過傘,眼神輕瞥過左右。

他是話少的人,左右身邊人便練就爐火純青的察言觀色的能力。

此時此刻,他們接收到信息,立刻退離。

他們知道,喻先生跟夫人相處的時候,是不喜歡左右有人的。

謝琬音言而有信,說要多陪他,便遲遲沒有回景山上去,進門之前,他在窗欞外,望見她透在窗戶上的身影。

一如既往的,他久久凝望她,直到有人走出來,他才收回視線。

以為是謝琬音,他表情都調整得柔和一些。

沒想到是喻禮。

她們母女走路的姿態都很像,搖曳生姿,似風中輕顫的蘭花。

喻禮來喻公館拿一些東西,遇到謝琬音,便在榮禧堂坐了一會兒,見喻介臣回來,她抬步想走了。

喻介臣看著她,「我有話跟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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