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傅硯辭和季庭川名字放一塊時,傅硯辭都顯得沒那麼可怖。
他待人溫和禮貌,所以極少人知道他內里的真實性子,被稱為笑面虎。
而季庭川是裝都不裝一下,把狠字寫臉上。
當然,他也有少數溫柔的時候。
比如面對身旁端坐的
姑娘時,眉眼低垂地提醒她少喝點酒。
林灝每回見他低眉順眼的模樣,都忍不住調侃,「小宋妹妹不愧是我們圈內出了名的乖乖女,把老季這暴戾的性子都給調成啥樣了。」
話落的同時,一個玻璃杯朝著林灝扔去。
林灝機敏躲過後罵了句,「我靠你真狠啊。」
季庭川冷眼覷他,唇角無聲勾起清冷的笑,看了身旁姑娘一眼,緘口不語。
她宋雲梔要能稱得上乖乖女,那這個世界的女生都死絕了。
她就是一隻裝乖的黑天鵝,只不過披了層白毛裝潔白罷了。
旁人不知,季庭川清楚得很。
就像現在,她雙眸清瀅地看著他,扯著他袖子的動作不大卻正好能被所有人看見,然後輕眨了下眼,遞了杯高濃度的酒到他嘴巴。
「老公,不要生氣。」
「……」
要不是昨天宋雲梔拿刀指著他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季庭川都差點被她這副乖柔的嘴臉迷惑。
「三爺,我聽說你看上了沙壩村。」裴滄端了杯威士忌站在窗前,直到一場比賽結束,他才轉身加入了話題,「金子默和傅憬言可都盯著呢。」
林灝沒再去招惹季庭川,拎了幾瓶酒到桌上調配,「你那位不讓人省心的弟弟昨晚約李德佑吃飯了。」
傅硯辭半倚半靠,看似慵懶的坐姿脊背卻挺直,他夾著雪茄的手拎著一隻玻璃杯,杯中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起來,他也不急著喝,看著即將溢出又被摔回酒杯的液體,他玩味地勾了勾唇,「那又怎樣。」
簫勝看準時機附和道,「也是,只要有眼光的都會選華盛,選了他們不就相當於和三爺作對麼,全京城誰不知道三爺和傅憬言的競爭關係。」
林灝把調好的酒遞給簫勝,哼笑了聲,罵了句髒的,「媽的,他就像條瘋狗似得,這些年老三參與什麼合作他都來摻和一腳,每回都被老三教訓,還沒長記性呢。」
裴滄問,「三爺打算在京城待多久?」
傅硯辭漫不經心應聲,「不確定。」
裴滄猶豫了幾秒,還是試探出聲,「你從蘇城帶回一姑娘滿城都知道了,說不定金子默和傅憬言也都關注著呢。」
傅硯辭輕掀眼皮,透過鏡片望向站在窗前的裴滄,眉梢挑起,渾身滿是高位者壓迫的氣場,「你很關心我的私生活?」
即使室內暖氣開的足,此時此刻也讓在座的人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尤其是裴滄,不敢再逾越了,「沒有,沒有……」
沉靜下來的觀賽室里播報賽事的聲音變得尤為清晰,播報員聲音略微激昂,大概是一名女生打馬球贏了俱樂部的球隊。
季庭川走到傅硯辭身旁,手搭在他肩上,低聲感嘆,「喲這不是你帶回來的小姑娘麼,怎麼追到這兒來了。」
簫勝直接鼓起掌來,「林灝你的球隊還需要多練練啊,居然被一姑娘贏了。」
林灝不以為然,笑說,「她是這兒的會員,常來。」
季庭川見縫插針,「這樣昂,去讓人把她請過來認識認識,這麼厲害的姑娘少見。」
他的一語雙關別人聽不懂,林灝和傅硯辭門兒清。
傅硯辭抬眼望過去時,窗外馬場上的姑娘正穿著一身黑白馬術服騎在馬身上,臉上的笑容明媚得像夏日的太陽,烈焰又熱情。
不多時,俱樂部管家出現在馬場,不知和蘇梨月說了什麼,姑娘便被帶走了。
和蘇梨月一起到觀賽室的,還有身後跟來的金子默。
「害原來是你們啊,我還尋思著請這位姑娘到我那坐坐呢,馬球打這麼厲害的女生我少見。」
金子默自來熟走進觀賽室,拉了把椅子就坐下了。
林灝扯了抹禮貌又不失厭惡的笑,「金少也在啊,怎麼不去陪你的朋友來我們這串門。」
金子默指了指蘇梨月,「我說了,我是來請這位姑娘的。」
說完,他環視一圈,最終把目光落在傅硯辭身上,「我說我怎麼瞧著這麼眼熟呢,三爺,好像你從蘇城帶回來的小姑娘啊。」
蘇梨月適時出聲打斷他,「三叔。」
傅硯辭壓下杯口,將威士忌飲盡,然後把雪茄橫放在菸灰缸上,才不疾不徐應了個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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