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意沒心情聽胡智的大滿貫雞湯,那節晚自修,她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直到考試的那一天,她徹底懵圈。
為什麼呢。
因為題型,難得就跟完全沒有見過一樣,那種感覺,就跟沒讀過書,一個數字都憋不出來。
期中考試結束,班上一片哀嚎,平時名列前茅的那幾個學霸在位置上抓頭撓腮,快要把頭頂的毛抓禿。
陳思意跟梁嘉珩打探情況,「數學第五道題,選A還是B呀?」
他哪記得那道題考的是什麼,沒想起來,「什麼題目?」
陳思意回憶一遍,沒想起來具體題目,說了個大概,梁嘉珩回:「答案是2吧,忘了哪個選項。」
陳思意沒什麼興致:「……哦。」
都什麼事兒。
這個數字,是她第一個排除掉的。
又考砸一門,陳思意心情一落千丈,那時候的情緒來得非常快,失落的酸楚感湧上心頭,晚自習複習時,她全然沒有興致。
課間,梁嘉珩從教室回來,見她趴在桌子上睡覺,經過她旁邊的時候,腳步頓了頓。
人的情緒是很容易被察覺到的。
回到位置上坐下,梁嘉珩戳了戳陳思意的後背,她不情不願的回頭,「幹嘛?」
梁嘉珩打量她一眼,而後開口:「那道題我不會,我懵的,參考我的答案沒用。」
被人看穿心事,陳思意面子上過不去,她反駁:「我沒有。」
梁嘉珩別回頭輕笑,脾氣怪好的回:「嗯,我的錯。」
她啞口無言,又聽見他用哄人的語氣問:「那你現在能好好學習嗎,說好下課要給我講題的,你要食言?」
好好的,幹嘛要這樣遷就她,不太習慣,陳思意耳根子有些紅,裝模作樣的轉回身,留下一句:「誰說我不學習的。」
好像是故意表現,她把書掏出來,翻幾頁給他看。
梁嘉珩沒說話,眼底蓄滿笑意,看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陣之後,他也拿出跟她一樣的資料。
一次考試而已,有什麼重要的,還沒到高考,錯一萬遍大不了就重開一萬次。
少年的毅力,是萌芽的種子,春風卷過大地,又連綿一片,生機勃勃。
-
十一月底過去,十二月接踵而至。
這天是12月7號,周一。
天氣很冷,早上升完旗,學生迫不及待飛奔回教室,考完十一月份月考,大家的精力疲倦到頂端,放眼看過去,課間趴在桌子上補覺一大堆。
期中考試成績統計出來,連帶十一月份月考成績一起公布,兩個消息傳出,對他們來講,部分人是噩耗,部分人是喜訊。
好在,這一個多月的努力沒有白費,五個玩手機被抓的,成績沒有進步一大截,但至少小小飛升一下。
宋遠航一如既往,報憂不報喜,捧著他的那爛語文成績跟賣報似的宣揚:「我真是謝了語文全家,我的作文,只有四十分,又水淋淋的寫完一篇屎作,改我卷子的老師,我真是對不住您了嘞。」
陳思意沒想到有人能像宋遠航這麼社牛的,她回頭問梁嘉珩:「你兄弟是不是缺根筋兒?」
梁嘉珩把腿往她椅子橫樑上一搭,低頭瞅著自己的數學卷子,聊閒著回:「是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陳思意「哦」了一聲,接著問:「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你是不是也缺根筋?」
相處這麼久,梁嘉珩已經習慣她把不好的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似笑非笑的掀起眼皮,「我不缺筋,我缺你?」
陳思意迎上他的目光,視線有些恍惚,那一瞬間的心跳,又在加速中,他說這種模糊兩可的話,究竟是缺根筋呢,還是缺那什麼?
沒話跟他聊,陳思意露出個死亡微笑,灰溜溜的轉回身,留下一句:「你神經我就信你。」
梁嘉珩聲音在後頭響起:「在你嘴裡,我哪一刻是正常的。」
陳思意追人慣會招數:
——死不承認,模糊兩可,時而表現,時而掩蓋。
宋遠航吹噓一遍還不夠,拿著那篇他自稱是「屎作」的作文,跟鄰居幾個大妹子聊得熱火朝天:「……問我寫這篇作文的靈感?那就說來話長,當時我就坐在那麼一間教室里,周圍靜悄悄的,我內心惆悵,往外一瞧,杜鵑花在枝頭凋謝,嘩啦啦,嘩啦啦,那瞬間,我想起林妹妹葬花的情景,潸然淚下,於是我提筆,這篇作文就誕生,我給它取名字叫——哎呦我草。」
宋遠航話還沒說完,屁股下面那張凳子被踹了一腳,桌角「滋啦」一聲划過地面,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李悠然,你幹嘛踢我。」
「能把嘴巴閉上嗎,吵到我的眼睛了,外頭哪有杜鵑花,你個神經。」
宋遠航從地上爬起來,掐腰:「我眼睛就是尺,你管我有沒有。」
季崇笑呵呵的插話:「宋遠航,人說沒有就沒有,你要有點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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